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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著的燈光刺了一下眼,空調開得暖烘烘的,客廳裡的電視在響——那方盒子基本上他買來就是擺著的,總共沒開過幾次;而眼前頭髮稍微有點長、好像很久沒細心打理過的男人好像一直在那裡等著他回來一樣,靠著鞋櫃站著,臉上帶著點討好味道的笑容。
王樹民在謝一鑰匙插進鑰匙孔的時候就從客廳裡躥出來了,他曾經的教官看見一定淚流滿面——這身手,這素質,據對是廣大新兵蛋子的典範啊典範!
謝一還沒從這種違和感裡回過神來,王樹民就皺起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脫口而出:“小謝,你怎麼比上次見還瘦啊?”臉頰白的跟大病了一場似的,都有點凹進去了,露出來帶著手錶的手腕筋骨分明得好像就包著一層皮,裹在黑色的大衣裡,好像迎風就能打晃一樣。
“啊?”謝一愣了一下,隨即“哦”了一聲,回手關上門,把包放在鞋櫃上,彎下腰換上拖鞋,又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不鹹不淡地問:“這倒是沒注意過——你怎麼突然想起過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吃飯了麼?”
“等著你呢,等我給你把飯熱熱去。”王樹民看了他一會,欲言又止,轉身去了廚房。謝一聽見裡面微波爐和抽油煙機的聲音,看來這前特種兵已經把他們家的地形摸清楚了。沒幾分鐘,就有飯香從廚房裡面隱隱約約地飄出來,謝一好奇地進了廚房,王樹民已經把一個熱好的菜盛了出來,一邊的小火上駕著那買來就沒用過的小鍋,謝一挑挑眉,有些意外地揭開看了一眼,一股香味立刻撲面而來。
王樹民把盛好菜的盤子遞到他手裡,拿起另外一盤,倒在鍋裡過火熱,偏過頭看著他,心疼:“你這日子怎麼過的?從來不開火怎麼的,鍋碗瓢盆一個比一個新,冰箱裡除了外賣就是外賣,再吃傷了胃。”
謝一小心地拈起一點,放在嘴裡嚐了嚐,王樹民住了嘴,有點緊張地看著他……別說,吃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謝一笑起來:“喲,你倒是過日子了,什麼時候娶小曾姑娘,別忘了提前給了來個信,回去也好討杯喜酒喝。”
王樹民動作一僵:“小謝……”
“嗯?”謝一的笑容完美極了。
王樹民嘆了口氣:“一會再跟你說,先吃東西。”
沒一會的功夫,超常發揮賢妻良母特質的王樹民同志就把四樣家常小菜端上了桌,都不復雜,不過還真是有葷有素,又從微波爐裡拿出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小花捲,給謝一和自己一人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謝一也沒客氣,他自己都忘了上次坐下來踏踏實實地吃頓熱乎飯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再加上真是餓了,坐下來就開吃,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只聽見電視裡嘰裡呱啦的綜藝節目不停地聒噪,你說他們怎麼有那麼多可樂的事呢?
王樹民吃飯吃得心不在焉,眼睛像是黏在謝一身上一樣,突然發現這人怎麼看都看不夠,眉是眉眼是眼的,低低地垂著,線條好像是丹青大師細細地描的似的,好看極了。吃東西的樣子斯斯文文的,可是看得出來是餓壞了。
跟黃華他們打拼這麼一年的時間,他才知道離家在外打拼的那種感覺,焦灼,疲憊,起早貪黑,心裡總像是堵著殘羹冷炙一樣,暖和不過來,那罪不是人受的。
別的地方再好,那也是別的地方,不是咱自己的家鄉,沒有合心合意知冷知熱的人。原來這麼多年,小謝他一個人在這麼個光鮮的大城市裡面,過得是這種日子。他給謝一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輕輕地說:“知道你不愛吃,我沒放辣的。”
謝一忍不住小小地打了個寒戰,抬頭看了一眼王樹民,嚴重不適應:“呃……謝謝。”
一碗粥下去,胃裡多少有了點底,謝一放下碗,調整好心理狀態,“我還沒問你呢,在那邊生意怎麼樣?”
王樹民自然而然地端起他的碗:“我再給你盛一碗,天冷,多吃點。”還是那種帶著點曖昧情愫的輕柔的語氣,謝一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往外蹦,舌頭有點打結:“你……別忙了,我再吃點乾的就行了。”
王樹民不由分說地又給他盛了一碗粥:“多喝粥養胃。趁熱吃,等你吃完我有話跟你說。”然後坐在一邊,繼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本來半飽的謝一立刻被他看得沒食慾了,放下筷子,頗有點認命似的嘆了口氣:“有話你說。”
王樹民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氣:“十年前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我們倆都喝多了,你親了我一口,我醒著,而且第二天還記得,現在也記得……”
謝一冷笑一聲,往後靠了一點,好像故意拉開兩個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