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沒發生過的。
他木然地收拾東西回宿舍,聽見路上三五一群的同學在那裡嘰嘰喳喳地對結果,驚悚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道題是能對上的,只能低下頭加快了腳步,把那些揮之不去的聲音排除在外。
老師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老師還說,只要努力,誰都能得到好成績。
可是老師有時候也會撒謊的,只有在那種環境裡被壓抑過的孩子才明白,有時候,天分上差的一點點,真的是後天怎麼努力也趕不上的,這個世界從來不曾公平過。
三天以後成績出來,謝一看著人手一份發下來的成績單,目光釘在自己名字背後那個阿拉伯數字的“31”上,手足冰冷得像是沒有知覺一樣。
全班四十二個人,排名三十一……正數三十一是倒數十一。
心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碎了,謝一想,原來最後一點能讓自己驕傲的東西也不見了。
青春之後是殘酷,他把卷子上有分數的那一頁折了過去,一點一點地修改著題目,亂哄哄的教室似乎不見了,偌大的一個屋子,只有他一個人,只有謝一一個人。
晚上謝一回到寢室,看見行李包打好了塞在床底下,他本來是打算期中考試之後的這個週末,回家看看王樹民他們,可是……他沉默了一會,蹲下來,把行李重新拆開。
這個週末格外的冷清,謝一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看書,走神走得厲害,臨近中午,才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決定先出去走一圈,吃點東西再說。剛出教學樓的門,就聽見一個人嚷嚷著他的名字,以山呼海嘯一樣的氣勢奔過來,沒剎住,一下撲在他身上,把謝一撲的退了四五步,差點摔在地上。
熟悉的氣息讓他一瞬間驚喜交加的睜大了眼睛,沒反應過來,肩膀上就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那人拿腔拿調地大聲說:“呔,不孝子!爾不念家中妻子老母,一去三年不回,是何緣故,給爺從實招來!”
第九章 少年心事
謝一顧不得把壓在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爪子掀下去,瞪圓了一雙眼睛:“你怎麼來了?”
一句話問得王樹民不樂意了:“怎麼,這地方還不興爺來啦?一股子酸溜溜的書味兒,要不是我們家太后母老虎,爺還不稀罕來呢。”他指指自己身後,謝一這才看見,王樹民是拖了個大包過來的,“天不是冷了麼,你個沒良心的也不說回去看看,我媽讓我給你送床厚被子來。”
謝一立刻覺得深秋的傍晚沒那麼冷了。
王樹民抬頭看了看一中的操場,眨巴眨巴眼:“別說嘿,這地方是好,大橡膠操場還有草坪,嘿,那觀禮臺真事兒似的,怎麼這麼好的運動資源就浪費在你們這幫書呆子身上了呢?”
“你才書呆子呢。”
“哎喲,謝謝您了,我要是成書呆子了,我媽還不得天天燒香拜佛?你放心,森林大火了,我們家墳上也冒不出青煙!”
“留神我一會兒讓你冒青煙。”
倆人一邊貧,一邊把地上的東西抬到了謝一寢室,然後勾肩搭背地跑到聞名全市的一中的食堂裡吃了頓飯,王樹民一張臭嘴,把六中的食堂描述得跟生化實驗基地似的,謝一對天翻了個白眼,食慾都讓這丫給攪合光了。
吃飽喝足了,天已經完完全全地黑下來了,王樹民揮揮手,兩袖清風。臨走還感嘆,這資產階級真是萬惡的奢侈,怪不得初中的時候那幫子成績好的一個個削減了腦袋往一中裡鑽呢,社會資源分配不均,那絕對是個問題啊問題!
被謝一一腳踹在屁股上,顛顛地走了。
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籠罩在薄薄的夜幕下,謝一攏好袖子,站在原地笑了笑,沉寂的心裡好像充滿了什麼似的,連期中考試的陰霾都一掃而空。低低地罵了一句:“沒心沒肺的。”轉身回了寢室。
週末寢室不熄燈,而且就謝一自己沒回家,他早早地爬到了床上,把帶著某種陽光一樣的香味的被子攤開,鑽進去,捧著書看,看著看著就心猿意馬起來,抱起被子聞聞,再放下,嘴角掛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這麼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夢裡有那麼一個笑得像狗尾巴花的男孩子,頂著一頭硬邦邦的板寸,踩在大片大片的陽光上,嘴裡哼哼唧唧地唱著跑得繞地球兩圈的調子: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
謝一猛地驚醒,睜大了眼睛,身體呈現出自己不熟悉的熱度,心跳得厲害,口乾得像是冒了火。
他愣了一會,緩緩地把手伸到自己身下,觸控到一灘粘稠的濡溼,然後像觸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