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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敢用她實在教人驚訝。
楊修文對她和善一笑,“我們醫院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林小姐沒本事,我們也不會客氣。”是的,他們一向不在乎任職於院內醫護人員的過去,他們重視的是醫術和醫德,至於其他名氣、執照、經歷,只不過是歲月累積上去的虛物,他們並不在乎。“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林以梅無言,手卻已翻開那份公文夾,另一手則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大名。
“你還沒看過合約!”楊修文提醒她。“你不擔心我們——”
“疑約不籤,簽約不疑。”林以梅從合約中取下自己的那一份。“明天見。”言下之意是她今天不會立刻就職。
楊修文目送她消失在門板之後,有點好笑地喝完自已杯內的咖啡。
這個個性和學長几乎一模一樣的同事,會在他們醫院裡有什麼樣的表現?他好想知道,如果她和學長一起工作又是怎樣的情形?好奇疑惑的潛在因子讓他非常非常地期待明天的到來,不過現在他可得回他的內科診療室去當他的內科醫生才行。
“麻醉師。”膝青雲對身邊的護士撂下話,然後直奔急症室。車禍傷者一名,胸骨斷裂刺進肺部引起胸腔大量積血,有肺部充血之虞,右大腿動脈出血,意識逐漸昏迷。他一邊跑一邊思索著手術的步驟:先以抽吸器抽出胸腔積血,同時縫合大腿動脈,接著……
等到了急症室,只見一名護士以直接加壓止血法為病患者止緩血液的流失,急症室中眾人希冀的眼神全然望向他。
“血型。”膝青雲飛快地衝到手術檯前,讓護士為他戴上消毒手套。“血袋三包。”
急症室的另一扇門衝進一道人影,看見緊急手術檯上的情形、目光掃過超音波儀器後立刻呼叫:“全身麻醉,強效肌肉鬆馳劑十毫克——”看了眼心電圖又喊道:“腎上腺素2C。C、鈣離子補充液20C。C。、鹼性中和液70C。C。!”
突然,傷者的胸腔從滕青雲割開的刀口上噴出鮮紅的大量血液,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大吼:“抽吸器!”
一時間,急症室內醫生、護士來來往往,每個人臉上除了緊急和凝重外再無其他。
一個半鐘頭過後,傷者被推往深切治療房觀察,滕青雲則離開急症室走進消毒室,脫下滿身血漬的綠色無菌衣和手套,解下口罩,將全身做了番處理才又披上一旁為駐院醫生準備的白袍。
林以梅也以同樣血淋淋的模樣進入消毒室,做著和他一樣的動作;只不過她一直低著頭,沒有抬起眼和他正對視過。
“你就是麻醉師?”滕青雲問著方才衝進急症室的生面孔,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微微一陣抽動,但隨即又快速地隱藏了起來。
“嗯。”怎麼會是他……林以梅低聲回答,能儘量不和他照面就儘量不要。
“好。”他難得稱讚人,但眼前這初來乍到的女人的確有本事,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做好肌肉鬆馳,減少病人在手術時因痛楚引起的肌肉緊繃,讓他更容易下手進行縫合,的確不錯。
“謝謝。”她現在只想逃離他遠遠的,世界果然很小!居然讓她和他成了同事,但是——他似乎不認識她,看來四年前她說的話對他果真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還有事先走了。”重新披上白袍,她只急著想走人;甚至如果可以的話,能辭職是最好不過,但是昨天她細看了下合約,才發現若是辭職,她得付一筆違約金,而金額正好是她所無法負擔的天文數字。
正當林以梅以為自己能躲得過他而準備離開之時,滕青雲不知道是哪來的本事,竟比她更早一步,一手壓貼在門板上,讓她沒法子開門出去。
“你以為我認不出來?”昨天他從楊修文的口得知有個奇怪的麻醉師今天到職,沒想到竟會是她。“林以梅。”他低頭,在她耳畔輕輕喚了她的名字。
“我希望你認不出來。”林以梅轉過身,沒有他想像中會因為他的靠近而羞紅臉頰,只有一張平淡蒼白的瓜子臉,然而昔日的兩潭清池早成了死水,雙眸看來毫無生氣、黯淡無色。
“還記得你最後留下的話嗎?”他就是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性情大變,四年前不管他怎麼冷淡,她總有自己的話說;怎料四年後她和他的性情竟會如此相像,也難怪楊修文昨天一整天直嚷著擔心東又擔心西的。“你要我記得你。”在醫院,這恐怕是他說得最多話的一次,和四年前一樣,全拜她全賜。
“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滕醫生。”她刻意拉遠彼此的距離,客氣地稱呼他,希望他聰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