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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青雲低頭看了下表。
“學長!”天!對一家綜合醫院來說,沒有麻醉師有多麼嚴重,他知不知道啊!“我建議加王促德的薪水挽留他。”
“不。”王仲德心裡想什麼他會不知道嗎?想仗著自己是唯一留下的麻醉師而要求更高的薪資。“讓他滾。”
“可是——”楊修文接下來的話全讓滕青雲捂在嘴巴里不得出口。“唔……”
“這就樣。”說完,他鬆手讓楊修文換氣。“請人。”
“這——”望著消失在轉角處的學長,楊修文除了嘆氣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沒有麻醉師,他這個內科醫生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學長他老兄是外科醫生耶!沒了麻醉師他要怎麼開刀,阿?像現在急症室來了個槍傷的病人,他要怎麼做區域性麻醉和全身麻醉啊!真是的!
但是楊修文萬萬沒想到,這急症室內的槍傷病患者正是滕青雲黑街的夥伴,而對於夥伴,除非必要,否則一點槍傷是絕對不上麻藥的這原則,可說是滕青雲對黑街夥伴的“特別照顧”。
急症室等待著滕青雲到來的亞治只能苦笑,吃力地抬起蒼白無血色的臉看著好友緊皺著眉頭向他走來。
這個痛可有得他受了,亞治知道。
急徵有耐心、有毅力、有愛心之麻醉師數名,有意者請洽詢黑澤醫院副院長室,電話……
林以梅攤開手上的報紙,尋到招聘欄,發現這麼一則招聘啟事。她以為臺灣醫院裡的醫生不是內部有人推薦,就是名氣夠大讓人扛轎給請進去的,很少看到、家醫院在報紙上登個急徵麻醉師的招聘廣告。
麻醉師嗎?哼,她這個身敗名裂的麻醉師找得到工作嗎?她隨手拿起一份泛黃的舊報紙,上頭的時間是一年前,標題為——
麻醉師失誤,病患者無辜送死!
她仰頭飲下杯中的威士忌,哼哼冷笑。那個知名的外科醫生竟然將自己的過失全推到她身上,只因為她是—個新到任的麻醉師!
一年了,即使舊事早被社會大眾所遺忘,但是她呢?從那時起便慘遭身敗名裂的下場,活活飽受遭人唾罵、攻擊的命運長達半年。
她還能再當個麻醉師嗎?搔搔長髮,她對這事並不怎麼樂觀,因為那事發生後過了半年,她曾試著再重新找工作,但哪知道那個該死的蒙古大夫為了怕她洩他的底、拆他的臺,硬是四處張揚她的“過錯”,讓她求職無門,只得靠父親救濟她,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年。
一年來她就像活在黑暗世界裡的人,要不是早已練成一身的銅皮鐵骨,哪還能活到現在;但是一輩子靠父母也不是辦法,她必須為自己找一條出路才行。
叮咚——門鈴聲乍響,林以梅並沒有理會,逕自想著報紙上這則招聘廣告。
叮咚——叮咚——門鈴聲愈催愈急,她還是恍若未聞。
終於,過了好一陣,門鈴聲總算停止,一陣細微的金屬撞擊後,門被從外頭打了開,接著探進來一張美麗嬌俏的小臉蛋。
“可惡啊!原來你在家。”藍蕾氣得緊皺一張小臉。“為什麼你在家卻不幫人家開門,我拿這些東西有多重你知不知道,討厭!”
林以梅只是輕輕抬眼,又將視線投注在報紙那一則招聘廣告上。
畢竟是室友,對林以梅冷淡的態度藍蕾倒也是習以為常,她聳聳肩,逕自說話:“唉,以梅,我們醫院的麻醉師又走了耶,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們碩果僅存的麻醉師哩。”嘖嘖嘖,這樣一來教他們的華佗先生怎麼施展他的本領呢?傷腦筋。
“是嗎?”經她一提醒,林以梅突然想起藍蕾工作的醫院不就正好是黑澤嗎?“那現在呢?”
“當然是急徵麻醉師囉。”她邊將買回來的食物入進冰箱裡邊說話,突然想起——“啊!你不就是現成的麻醉師嗎?”哈!她真是聰明!“你就到我們醫院去工作好了,這樣一來我也有個伴!”她這個小腦袋還真管用。
“你不怕我又把人麻醉得永遠起不來?”
“拜——託!”藍蕾踢上冰箱門,滿意地聽見門關了聲音後,便說:“那件事又不是你的錯,誰都知道你當年是第一名畢業的優等生,第一次上場就表現優異,得到不少醫學界前輩的稱讚,要不是最後遇上一個王八沒醫德又缺德的死要面醫生,你會被陷害嗎?會變成這樣嗎?”只要想起一年前的事她就一肚子火。
當年她也是那家醫院的護士,和林以梅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朋友,後來更奇怪地又變成了室友;她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其中一人,正因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