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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梅公子。”
梅岸臨立刻回禮,聽見翟炯儀說道:“她是我新聘請的幕賓。”
梅岸臨吃了一驚,幕賓?縣令大人請個女子當幕賓,這……
翟炯儀沒遺漏他驚訝的表情,不過也沒多說明什麼,只是道:“我想我需要躺一下,岸臨,麻煩你了。”他覺得神智愈來愈不清楚。
“是。”梅岸臨立刻上前將大人扶起。
“雀兒姑娘,我們晚點再談吧!至於你的歇腳處——”
“大人不用為此勞神,還是先歇著吧!雀兒自會安置妥當。”
翟炯儀搖搖頭,腦子立刻發昏,他皺下眉頭說道:“沒什麼勞不勞神的,反正後面宅子大得很,你若不嫌棄,就暫時先住下吧!”
“多謝大人好意,可……”
“你不用顧忌,除我之外,我的義妹也住在宅內,那兒有間偏屋很安靜。”翟炯儀說道。
桑雀兒猶豫了下,但隨即頷首道:“多謝大人美意,那雀兒就恭敬不如從命。”
翟炯儀點個頭,示意梅岸臨扶他出去,雀兒跟在兩人後頭出了大堂。離開前,她以目光巡視了公案上的文房四寶、氣拍(驚堂木)及火籤,而後移至牆邊貼著的政事檔案和杖棍,最終落在堂上的四個大字:公正嚴明。
她不自覺地輕嘆口氣,耳邊彷佛聽見堂上大人的審問聲與皂吏擊杖的吆喝聲,空蕩的堂上異常寂靜,清風隱隱流動,在她腳邊盤旋,涼意沿著她的腳踝上升,她打了個寒顫,悠悠的喟嘆一聲,朝堂上彎腰行禮後,這才轉身離開。
“大哥,吃藥了。”
翟炯儀睜開眼,腦袋有片刻的渾沌,他轉過頭髮現義妹舒綾坐在床邊,思緒這才逐漸清晰起來。他受了風寒,還發了燒,一想到此,忽然意識到面板上覆著一層薄汗,發過汗後,頭好像不那麼重了。
“吃藥了。”舒綾微笑地又說了次。
她的聲音有點遠,夾雜在嗡嗡聲之中,他動了下頭部,將耳鳴聲甩開,撐起手肘才要起身,舒綾已急忙攙扶起他。
“我不礙事。”他坐起身,發現夕陽的餘暉自視窗射入,室內染著一片橘紅。
“怎麼會不礙事,你還發著燒呢!”舒綾拿起湯碗吹了吹。“來。”她將湯匙移向他嘴邊。
翟炯儀微微一笑。“我自己來吧!”
舒綾瞅著他帶笑的臉,眉心擰下,伸出去的湯匙只得尷尬地又移回碗內,不發一語地將湯碗遞給他。
翟炯儀吹了吹湯藥後,就碗喝了一口,苦澀的藥味讓他皺下眉頭。
“大哥還是這麼見外。”舒綾垂下眼。
翟炯儀故作不解。“怎麼?”
舒綾正欲開口,忽聽得一童稚的笑聲響起。“哈哈……”
她望向窗外,院子裡明基抱著樂樂轉圈,惹得樂樂笑個不停。
“明基,別轉得太急,小心些。”
清脆的女音夾在樂樂的笑聲中,窗子擋著舒綾的視線,她沒瞧見人,只看見藍裙忽隱忽現的出現在角落。
當樂樂被拋起時,舒綾驚呼一聲,自椅上站起,急急走出房外。
翟炯儀放下湯碗,起身披了件外袍,聽見義妹的聲音傳來:“別這樣玩,會傷著。”
“明基,快放下樂樂。”
雀兒清亮的聲音傳進屋內,翟炯儀繫上袍帶,走到屋外,天藍的顏色首先映入眼簾,雀兒似乎特別喜歡蔚藍,這三天她的衣裳都是深深淺淺的藍在替換。
起初他以為雀兒與明基是姐弟,後來才發現原來是夫妻,他記得岸臨知道後,還咕噥了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娘。”樂樂朝著舒綾甜甜的喊了聲。
舒綾將女兒自明基懷中抱回。
“別這樣調皮,傷著怎麼辦?”她順手擦去樂樂額上的汗水。女兒今年三歲,正是活潑好動、什麼都不怕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有受傷的可能,前兩天她才差點栽進井裡,著實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不會的,我接著她。”明基咧著大大的笑。“我好會接東西的,是不是,雀兒?”
“樂樂不是東西,她是人。”舒綾依舊鎖著眉心,牙齒輕咬著紅豔的下唇。
“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雀兒賠罪道。“明基不是有意的。”
“我沒怪罪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小心些——”
“舅舅!”樂樂大喊一聲,打斷母親的話語。
舒綾轉身。“大哥,怎麼起來了,你不能出來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