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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姑是何等老練,已隱隱看出眼前這小子是真氣逆流所致,心下一喜,耳中聽綠衣女子道:“你怎樣了?”語氣雖是冷淡,不過仍有關切之情。那道姑冷笑道:“你自身難保,我送你去見老賤人。”拂塵再次揮出。
一道金光劃過長空,如流星趕月般直射向道姑的背心,正是一杆金槍。那道姑辨得霹靂風聲,已知來者是誰,張手外揚,捲住金槍前端,身轉半圈,將槍桿上的力道卸盡,順勢往回甩出。
眼光到處,一個矮矮胖胖的人已撲了過來,人在半空,手上的八稜鐧照下劈落。這人的兵刃已是沉重,而他的臂力也是大的驚人,這一自上而下的劈落,勢如風雷。那道姑看似不願正面抵擋這一擊,側移兩步,拂塵再度揮出,纏在八稜鐧上,往下一拉。嘭的一聲,那人落到甲板上,下腳處的板塊隨之裂開一道縫隙,足見他力道之生猛。
這時兩人的兵刃仍舊纏在一起,那道姑趁他立足未穩之際,抬手一拖,欲將他拉至身前。豈料那人也是了得,落下之後,早猜到對方有此一招,使了個千斤墜,硬是沒有挪動半步。那道姑低嘯一聲,左手往空處擊出一掌,下盤微蹲,只見她衣闕蕩飄,右臂袖袍高鼓,顯然是周身佈滿了真氣。此時她的右臂、拂塵、對方的八稜鐧和手臂成一條直線,場面頗為奇特。
那矮胖之人不敵,腳底下定不住,被拉著一寸一寸滑向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處境委實兇險之極,只要那道姑將他拉至手臂範圍,左手哪怕是輕輕拍出一掌,對方不死也得重傷。那矮胖之人何嘗不知其中的訣竅,只是他已然拼盡了全力,無奈始終稍遜一籌,此刻進退不由己,自是騎虎難下。
一杆金槍斜刺裡挑出,槍尖抖動,猶如靈蛇吐信,刺向道姑的右臂。那道姑抽出拂塵,撥開刺來的金槍,反手劈出,打向使金槍的這人。使八稜鐧的人手上一鬆,壓力頓失,深深吸了口氣,挺鐧再攻。那道姑以一敵二,手中拂塵上下翻飛,竟絲毫不落下風。
鬥得片刻,聞訊來到甲板上的人越聚越多,那道姑側眼看去,見這些人當中不乏好手,心想:“罷了,今日再難得手。”砰砰兩掌,逼退身前兩人,向綠衣姑娘一瞪,道:“小賤人,這次暫且饒了你。”綠衣姑娘道:“元鳳嬌,你三番四次對我不利,要不是念在你對我爹爹的情意上,哼!”那道姑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別想活得自在,哈哈!”轉身縱下船舷,踏水離去,淒厲笑聲不絕如縷。
使金槍和八稜鐧的兩人躬身道:“屬下來遲,少主受驚了。”其餘人也跟著行禮告罪。
綠衣姑娘不加理會,走到丘長生跟前,見他兀自癱倒在甲板上,面色通紅若炭燒,胸前的衣服已被撕碎,留下一道道指痕,口中喃喃低語道:“熱,好熱……”雙手在胸膛抓個不停。她眉頭微皺,微微別過臉龐,伸手摸向他額頭,誰知纖手剛碰到他額角,突然間手掌一震,被一股勁力彈開,險些立足不穩。
她站起身來,道:“霍神醫,請你過來。”一個瘦小乾癟的老頭應聲道:“是。”走到跟前,俯首道:“少主有甚麼吩咐?”綠衣姑娘道:“你看看他怎樣了?”霍神醫道:“是。”探出三根手指,搭在丘長生左手脈搏上。
他有所防備,手指倒也並未被彈開,過了半晌,說道:“這少年真氣逆流、諸脈大亂,是氣岔所致。”綠衣姑娘道:“你是說他走火入魔?”霍神醫道:“正是。”綠衣姑娘問道:“可有醫治的辦法?”霍神醫道:“昨日從水中救上這少年時,屬下已察覺到他氣息紊亂,所以便以針灸之法,刺住他的百會、膻中、氣海三處大穴,將丹田的真氣止住……”
綠衣姑娘道:“那你再依法鎮住這三處穴位的真氣就是了。”霍神醫道:“是,不過……”綠衣姑娘道:“不過甚麼?”霍神醫道:“不過此法並非治本之道,雖能暫時延緩一時之痛,實則有莫大的隱險。”綠衣姑娘‘哦’了一聲,只聽霍神醫繼續道:“百會、膻中、氣海三處穴道,俗稱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若是將尋常人的丹田穴道堵住,原也無妨,至多是渾身使不上勁力,卻不會有性命之憂。但這少年內力極強,且有源源再生之勢,倘貿然以針石藥物壓住他這三處穴道之氣,就好比飲鴆止渴,時日一長,他丹田積聚的真氣,必將衝破重重障礙,屆時病症已入膏肓,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只怕……只怕……”
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其意再是明顯不過,綠衣姑娘聽後,舉目望著河面,問道:“難道沒有其他良策?”霍神醫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只是難以辦到。”綠衣姑娘神色一動,道:“甚麼法子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