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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充分表現在用詞上。村田議員和幹事長同年齡,可是,他們在閱歷和實力方面都有極大的差界。幹事長是主流派的王子,而村田則被黨外人士挪揄為“暴力派”,是一個沒什麼身份地位的人。村田勝過幹長事長的只有體重和臂力而已。
“啊,你來得正好。”幹事長裝出親切的態度,讓等級比他低下的對手坐了下來。幹事長的眉毛淡薄,兩眼細小,如針般銳利的光芒從他那小小的眼睛中放射出來。把威士忌和冰塊擺在桌上之後,幹事長開口了。
“今天名雲家的宴會真是一個傑作哪!”
“啊,實在是事出突然,幹事長閣下一定感到不快吧?”
“這無關緊要。”
“不,您特地從東京趕過來,結果卻被那些粗野的傢伙搞成這樣。名雲先生一直感到很對不起幹事長。事情一定會料理得很得當,就請幹事長息怒。”
在引起大混亂的名雲宅邸化妝舞會中,幹事長的禮服沾滿了美乃滋和啤酒的泡沫。當然禮服是得送洗了,不過,幹事長不把這個當一回事。
“我說那無關緊要了。”幹事長他用泛著油光的眼睛睨視著村田。村田低下了頭。他雖然是一個粗暴而兇惡的男人,可是,權力保有量的差別使得他顯得如此地卑屈。
“村田先生,我戾懇地向你打聽一件事。你能不能說實話?”
“唔,是什麼事?”
村田重整了姿勢,臉上顯出了緊張的表情。幹事長親自把威士忌倒進兩個杯子中:“我就單刀直入地問你。名雲泰信這個人到底有什麼計劃?”
有一瞬間,室內瀰漫著沉重的靜默。村田的臉像廉價的雕刻物一般僵硬,幹事長露出了完全經過算計的笑容,把杯子拿到手上。
“怎麼樣?你不喝嗎?我倒酒就是要讓你喝的啊!”
“是,我喝。”戰戰兢兢地抓起杯子的村田顫動看全身的筋肉,幹事長嘲諷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果然,名雲是沒有把機密洩漏給你知道的吧?”
“啊,不是……”
“你並沒有得到他的信任。真是出人意科之外啊!我以為你是名雲最有力的忠臣,結果只是被當成一個跑腿的來使喚。”
跑腿這個字眼讓村田的臉色全變黑了,幹事長見狀收起了笑容,刻意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大段話。
“我不知道村田先生你是怎麼想的,不過,時代是一直在改變啊!在國際方面,美蘇已經和解,冷戰崩潰了,在日本內辦,隨著在野黨的重組,保守黨也開始退潮了。黨內正在進行著世代交替。如果不是這樣,像我這樣乳臭未乾的小子又怎能當上幹事長呢?”
“這是因為於事長本身具有偉大的才能……”
“不必說客套話。”幹事長斷然拒絕了村田的奉承。雖然是同年齡的惡劣政治業者,似乎也有一流和三流的差別。幹事長用線船細小的眼睛看著噘著嘴,似乎有所不服的村田表情,微妙地改變了自己的語氣。
“我們的黨必須更聰明一點才行。以前受蘇聯的威脅固然是一回事,今後美國就是我們的敵人了。如果不瞭解這一點,日本的存廢就是個問題了。”
村田低劣地圍了團眼。
“真的要和美國為敵嗎?”
“你以為不可能嗎?農產品的自由化、貿易障礙的撤消,不管哪一種措施,美國都意圖使我國的輿論分裂,把消費者拉到他們那一邊去。尤其在政治和經濟方面,美國總是不遺餘力地攻擊我們,他們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做出暴露政界醜聞以對自已有利的手段。”
幹事長把幾乎兩口就喝光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這個舉動和他強悍的表現很相稱。
“該砍就砍,否則日本和保守黨也活不了。如果名雲再這麼我行我素下去,國家受傷的患部就會一發不可收拾而終致潰爛。”
太誇張了吧?村田心中想著,可是,他沒有足夠的知識和胸襟來反駁幹事長,只有沉默了。
“第一個重點就是七曲川的河川修改,其中大有內幕。”幹事長拿出了黑色的筆記本,開始計算著名雲的惡舉。
“不法地讓來自越南的難民們到核能發電廠去工作,聽說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暴露在放射線中而死亡。還有,那座發電所本身就是用不合規格的不良水泥建造而成的。”
“關於七曲川的事件,他還把想盡到公務員保密義務的縣廳課長輔住人員逼上自殺的死路。而且好像還不只一次。除此之外還有造成填充地工程的不法行為、轉讓國有土地、縣廳大樓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