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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一陣涼意。但是,與面對這個宅邸的主人時所產生的根源性恐怖相比較起來,這不過是個“小巫”而已。在古田的引導下,靖一郎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向宅邸的深處。
在奇妙深奧的宅邪中,每一個走廓的角落都站著眼光可怕,身著黑西裝的男子,向來客投以無言的威嚇。靖一郎好不容易才走過這個面向具有小崛遠州風的日本庭園和室。
“大人,鳥羽靖一郎帶到。”古田的態度恭恭敬敬的。連他都可能用這種態度,這位“大人”的地位可想面知。
一位銀髮老人坐在椅子上,背後是壁籠。體型稍瘦,面板們很有光澤彈性。套著一件高爾夫球裝式的蒲毛衣,黑色檀木桌上擺著一杯威士忌。在十五個榻榻米寬的房間一角,一名九十來歲的紳士派男士端然正坐。
這名男子叫高林健吾,現任內閣官房副長官,歷任警視廳公安部長,警察廳警備局長,內閣情報調查室長,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警官,在日本以治安問題權威而聞名。學歷當然是東京大學法學部畢業。雖然坐在老人的下座,儼然是僕人的模樣;但是,注視古田和靖一郎的時候,眼光卻充滿了相當露骨的輕蔑。
古田憎惡高林、而高林同樣蔑視古田。就好像狗為了向飼主爭寵,也會互相吠吼,純血統的高林和雜種的古田,止互相露齒猙獰相對。
對老人面言,高林和古田卻只不過是沒有個性的家畜、道具、或記號而已。
只不過是冷靜的高林和古田表面的配合罷了。他們的個性只是各自立場的附屬品,完全沒有獨立人格。
那種東西不是老人所需要的。
“古田和鳥羽啊!冒雨面來,辛苦啦!”
“只要是大人有所需要,我古田槍林彈雨在所不辭……”說完寒氣般的奉承話以後,視線移到壁盒上的花鳥畫。
“注意到了?似乎有點兒進步。你認為是誰的作品呢?”
“像我這種沒有學識的人一點兒都不懂,我想,大概是中國的作品吧?”
“清朝的蔣廷錫的作品。前天,今村為了討人的感謝而送來的。不過是個建設大臣的地位,卻那麼想到手。”
對古田而言,今村是屬於前輩級的國會議員,老人卻直呼其名諱,並時而發出模糊不清的笑聲。在座的三個人怎麼樣也看不透,這其中蘊含著對自己的演技充滿諷刺的嘲笑意昧。
老人與古田的對話告一段落之後,終於輪到鳥羽靖一郎發言。
靖一郎收起往常對教授和學生們所採的傲慢態度,卑屈地敘述他在龍堂家與外甥們的交涉情形。
老人沉默不語,古田議員露出銳利的眼神不屑地望著靖一郎說:
“哼、被不到三十歲的外甥給愚弄了?不如誣告那個狂妄自大的外甥,濫用理事職權,企圖索取回扣,你看怎麼樣?”
“啊……”
“或說他和女學生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要讓他辭去理事職豈不是很容易嗎?”靖一郎並沒有迎合,古田的臉上出現險惡的表情。
“怎麼了?該不會是覺得要將外甥逐出學院很可憐?”靖一郎將身體俯得更低,技巧地搖搖頭。
“誠如閣下所說的,但是,對我的妻子而言,他們是親生手足的孩子,一旦以醜聞附加於身,總覺得不太妥當。”
“哼,真是慈悲心腸。”
“不,不僅如此而已。只要是學校法人或教育機關,如果不刻意避免醜聞的話,很容易被批評,甚至對經營也有極大的影響……”
在老人的面前,古田不可能施展他那怒吼的暴力。正因為靖一郎深請此道,所以他才敢反抗古田所建議的粗俗提案。如果竭盡全力去做的話,共和學院早晚會落到他的手中。
事情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一定要將風波壓制到最小的範圍。但在此時,古田正露出猙獰的面目等待攻擊。
“共和學院的創立者,在戰時以治安維持法和不敬罪的嫌疑而遭到檢舉。那傢伙所創立的學校,即使廢止也無所謂,看在是你擔任院長,又使教育方針正常化的份上,才既往不咎的呀!”
“惶恐之至。古田先生的厚恩,吾終生不忘矣!”
這話有一半以上是假的。對於死去的丈人,靖一郎雖然心存自卑和反感,但另一方面卻也包含了敬意。而對於古田,就如同被虐待的孩子對欺負別人的孩子,只能抱持與之同種的感情而已。共和學院的資產和相關的利益權勢,如果被古田獨佔的話,那麼,多年來的辛苦豈不成了泡影?
老人大笑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