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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直不準上廁所。連吃飯也得躺著吃。小便還可以,弄個廣口瓶子,能用一天,蓋上蓋子那位護士來就倒了。大便就難了,我夠不著屁股,不能擦屁股,我能叫護士給我擦屁股、揣大便器嗎?只有等待愛人下班後回來我才大便。可把我急壞了,我曾想,人要是不上廁所、不大便那該多好。
和我住一個屋的叢支書(蛟河縣天南林場的),也是脊柱結核,絕對臥床,因為鬧肚子,又不能去廁所,拉得滿床都是。一個不到五十歲的人張嘴痛哭,足足哭了一下午。
等到五個月,決定做“病灶清除術”。
我第一年做了一次“病灶清除術”,手術後整整躺了一年。這次手術是金春雨主任做的,也是我倒黴,這次“病灶清除術”沒找到病灶,白遭了一次罪,白捱了一刀。
原計劃半年好病,落空了!光手術後就躺了一年,看來第二年能好病就不錯了。所以一年後去進修是沒望了!這次手術雖然椎體壞了兩節,但椎體破壞不太大,只是椎體邊緣有點兒破壞,沒有大的膿包,就是疼得厲害些。
從一開始對手術我就覺得無所謂,手術就是遭幾天罪唄,一般是三天,術後躺四個月就好了,最多躺五個月。1號5床那個女患者(李紅豔)也是脊柱結核,做完手術四個月就下地了,五個月就走著回家了,六個多月到醫院來看大夫護士了。沒什麼了不起的。我說說笑笑自己走進了手術室,在臨走之前,還和護士下跳棋呢。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巡迥護士還逗我說:
“脫衣裳吧。”
我笑哈哈地瞅著她,說:“好,我自己脫。”
我把上衣和背心脫了,把褲子往下褪一褪,說:“好了吧。”
她說:“不行,全都脫了。你沒看見別人做手術,全身都脫得光光的。”她說完轉過頭去咯咯地笑了。
我說:“別逗了,饒了我吧,願意看光腚子等我被麻醉過去愛咋看就咋看。”
人們一陣大笑。
躺在手術檯上,開始麻醉,不多一會兒就覺得呼悠呼悠幾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麻醉醒來時,一陣陣呼悠,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這回可完了,可能是要死了!一會兒清醒了,看周圍的人也看得清楚,他們說什麼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一會兒呼悠一下又什麼都不知道了,死過去了!一會兒又清醒過來了,趕緊轉轉頭向四周看看,伸手抓住周圍的人,和他們說句話,叫他們抓住我,喊我,不然的話我就要過去。可是話是說了,但沒有聲音!他們還是站在那兒瞅著我。一會又呼悠一下---所以,我心裡害怕就死死地拉著周圍人的手。有一種要死的感覺,誰願意死啊!人們說,人要掉進水裡,他要抓住什麼東西就握得死死的,不肯放手,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周圍的人擠滿了一屋子,有的緊張得什麼似的,顯出焦急的樣子,有的在流淚,好象他們在送別。
清醒後,我還試一試,看看說話能不能說出聲音來。這要是老也不出聲音來,那不就完了嗎。我對張桂芬說:“多虧你那雙鞋了,謝謝了!”
張桂芬驚奇地看著我,說:“你怎麼啦?現在咋想起這事來了?”
我哈哈地笑了:“我是試一試我能不能說出話來。剛清醒時,我說的話你們誰也不回答,看樣子你們誰都沒聽見。”
張桂芬說:“光看見你嘴唇動,沒聽見聲呀。”
提起鞋的事,我得交待一下。就在我做手術前一個月,金春雨主任對我說:
“下月給你做手術,你得下地活動活動了,增加點兒抵抗力,術後恢復快一些。”
可把我樂壞了,當時我就起來了。要下地,可是沒鞋呀,總不能光著腳丫子滿地走呀。我對我愛人說:
“你回家給我取一雙鞋來。”
突然現窗臺上有一雙鞋,不知道是誰的。我費了挺大的力氣才拿到手,穿上一試正好。過了好幾天,才知道這雙鞋是張桂芬的,他洗完後晾在這裡的。
刀口不太疼了,我對大家說:
“你們知道麻醉什麼樣嗎?麻醉過去和死了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和睡覺可不一樣,睡覺還做夢呢。我可過了一次鬼門關!”
………【第89章 肝炎】………
第二年又躺了一年,中間又做了一次“病灶清除術”,這次找到了病灶,但是術後又復了,在後背鼓了個大膿包,躺著一壓著它就疼。
第一次手術的教訓使我記憶尤新,尤其是麻醉清醒時那種可怕的場面,讓我想起來心有餘悸。第二次手術我想了很久,手術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