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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看了好半天,不明所以地問:“你白天不是說記不得我了麼?怎麼這會兒又認得了?”
老太從佈扣上摘下帕子擦拭嘴角,看向葉衛軍說:“老婆子我不方便道明,叫這位先生告訴你吧,他……”說到這裡老太頓住話,呵呵輕笑了兩聲,接著道:“做風水的對咱們這行也多少該有些瞭解。”
葉衛軍瞟了她一眼,轉頭對李安民說:“她是當冥差的,平常跟普通人別無二樣,特殊時刻則要替陰間辦事,也就是所謂的走無常,這類差事通常都會找陰氣較重的女性來擔當,由於生魂不懼陽氣,既可以在人間停留又不會傷及鬼魂,人間有三姑六婆之分,走無常也設有三婦六婆之位,她便是六婆當中的接喪婆,再過不久就是寒衣節,她負責在節前分發買賣衣被給沒有親人祭奠的孤魂野鬼,拿了衣被的野鬼在節日當天是禁止出遊的,這也是為了避免哄搶散財的情況出現。”
“先生果然是懂行的人,老婆子晚間當差,白天是不記事的,人的口舌不是說收就能收得住,萬般在心頭不如做一事忘一事。”老太緩緩坐在凳子上,又用手帕來回擦嘴。
葉衛軍眼神微閃,沉聲問:“既然你是當冥差的,昨晚為何把她推上無常街!”
“這你可怪不得婆子我,此前亦有新鬼託人焚衣立地的先例,小姑娘孤身來買壽被,我見她陰火忒盛,以為是魂魄所依,才好心為她指點明路。”
李安民心說:看錯店進錯門是我的錯,但好好的大活人就這麼被當成鬼也未免太扯了,好吧,大晚上跑壽衣店買被套這不是發神經就是鬼附身,也確實不能怪人家想歪。
“婆婆,這事兒都怨我,不過日後也難保不會有像我這樣的糊塗蛋,真得瞧仔細些,不然半路被鬼害了該咋辦?”
接喪婆笑著說:“有城隍爺鎮著,哪隻鬼敢放肆。”
李安民憋不住言明剛才走的那女鬼就想拉她跳河呀,接喪婆聲稱那是在帶路,錯把活人當成同伴了,那條河不深,就是跳下去也淹不死人。
李安民心想那萬一要是條深河呢?跳進去不就完了蛋了?但這話她只放在心裡想想,沒說出來。因為接喪婆說本來昨晚那女鬼領了被子正要回路,被葉衛軍開車燈一嚇,逃走時把包袱給丟了,只好重新回頭再買,像他們那種三魂七魄不全的鬼本來就怕陽氣侵蝕,在地上停留的越久,魂魄受到的損害就越大,輕則無法化形,嚴重的甚至會魂飛魄散。
一番話說的李安民罪惡感深重,敢情全是她的錯啊,回想吳老闆事件中,葉衛軍為了不讓盧百順魂飛魄散,甘冒風險搶著送魂迴路,看來鬼也是挺脆弱的。但是任憑那女鬼再怎麼脆弱,手勁仍然大到人所不能抗拒,可見大部分人遇上鬼還是處於弱勢,最好別隨便冒犯為妙。
十月初一寒衣節,這天正好是週日,鎮上有在白伏祠山門外舉辦綬衣祭的習俗,不上墳的人都集中在那裡燒包送寒衣。葉衛軍沒去白伏祠,大清早就載著李安民從店後的廢田直奔鎮外,駛到後山的野墳崗外停下。
李安民覺得這處的景色很熟悉,墳崗西面橫著條小河,再往外是片黃土坡,不正是女鬼帶她來的地方嗎?從這兒往隧道去確實是一馬平川,可以走直線,看來接喪婆說的抄近路也不算錯。
他們在河邊綬衣,葉衛軍用米灑成一個圈,在圈內燒掉包袱和冥幣,又在圈外燒了些紙衣紙被,李安民問:“這是什麼意思?”
葉衛軍撇嘴一笑:“圈外燒給無人祭奠的野鬼,免得它們來搶錢,接喪婆是說這天禁止野鬼出墳,但誰知道呢?為了保險起見多燒點沒壞處。”
等到面料紙片都燒乾淨之後,葉衛軍就要打道回府,李安民拉住他說:“可不可以再陪我去個地方?不遠。”
葉衛軍挑挑眉,也沒問什麼地方,直接帶她去了埋葬黑貓烏雲的小土丘,烏雲是李安民的救命恩公,類似這種節日都不會忘了它。
到了目的地後她驚奇的發現原本插著柳枝的小土丘上不知被誰用磚頭搭建起一座簡易的神龕,李安民直覺地看向葉衛軍:“是你?”其實不用問,除了他也沒別人會做這種事,他以前對烏雲不鹹不淡,原來是面冷心熱,不然也不會經常拿泡過水的牛肉乾餵它。
李安民有種想撲上去抱一下的衝動,看他蹲在地上拔雜草,想想還是算了,這人……有時候挺靦腆的,太熱情可能會讓他覺得尷尬。
李安民緊挨著他蹲下,綻開一臉討好的笑容,可惜沒長尾巴,不然肯定多搖幾下以示友好,葉衛軍低著頭斜瞟她,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眼光卻有些閃爍不定,李安民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