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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看了幾秒，我忽然發現九尾的臉比第一次變成人類模樣時，要成熟一些。我想了起來，九尾是為了配合我的成長，才把自己的外貌壓縮成十幾歲的男孩。如今我十六了，九尾也脫了大半的稚氣，臉看起來清秀妖豔，像個剛蛻了青澀殼子的大男孩。
可是……以後呢？
默然片刻，我鬆開手，摸了摸九尾臉上被我捏得泛紅的皮肉，很愛憐的，緩緩摸了幾下便把手附在那裡，感覺著它散發的溫暖熱度。
九尾比我矮半頭，我們站在火把下面，它就被籠罩在火光下的陰影裡，忽明忽暗的，臉上的表情偶爾會看不真切。
九尾從披風下伸出兩條手臂，抓著我腰上的衣服纏上來，兩隻腳踩在我的腳背上，背從牆上離開，完全憑藉雙手撐著身體不掉下去，臉和我靠得極近。
我連忙把手繞過去，攬著它的背，托住它的身體。稍微垂一點頭，我和九尾眼睛的距離就不過小拇指那麼長，即便光線較暗，也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影子。
我忍不住用嘴唇在位置極好的鼻尖上蹭了蹭，又親了一下，九尾的氣息噴在我的下顎和脖子裡，暖暖的一片，很撩撥心絃。
“阿狸……”我的嗓音顯得有些沙啞，九尾迷茫著一雙眼睛，傻愣愣地直看著我，眨都不願眨一下似的。
說實在的，現在我的身體很暖，卻沒熱，更沒半分情/欲的味道。
有時候，我只是想感受九尾這份溫度，感覺到它確實存在著，陪著我。
我轉了個身，自己倚在牆上，微偏了頭，把臉埋在九尾的頸間。
忽然很想哭，眼睛跟著就不自覺地溼潤了起來。
……九尾，你還能陪我多久？
我又能陪你多久？
即使這次能從曉的手中逃脫，我又能保護你多久？
一點點老去後，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多久？
我不在的話，你會變成什麼樣？還會不會有個人，在沒膝的雪地裡找到你，把你抱在懷裡？會不會，在這樣的隧道里，使勁抱著你？
彷彿整個生命都是你……
這些話很早前我就想問它，可每次都像現在這樣，一下子湧到嘴邊，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能感覺到眼淚滑了下來，溫熱溫熱的，浸溼了九尾一小縷頭髮，它沒吭聲，環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
最早定下的那個條件，是我幫九尾拉出被四代封印的半個靈魂，可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和九尾都很清楚，那件事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我不能，它也不能，一直維繫著我們相互合作的利益關係，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早就不存在了，可我們依然在一起，那件事深埋在心底，誰都不去說破。
“我們不會分開的……永遠都不會。”我把臉在九尾脖子上蹭了蹭，低聲說道。“誰都不能分開我們倆……”
即使死亡也不能。
九尾身體驀然一震，遲疑著把我推開一點距離，捧起我的臉仔細看著，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它的手託著我的臉頰，未乾的淚痕慢慢沾溼了它的手指，看著看著，慢慢地，我在它通紅的眼瞳裡看見像火焰般燃起的熱烈光芒，彷彿整個生命都燃燒起來一般。
眨了眨眼，九尾眼中的那股熱烈沒減弱半分，它踮著腳湊上來，卷著舌頭把我臉上的淚痕舔進嘴裡。
【鹹的。】它低低說一聲，目光像是釘進我眼睛裡的釘子，【你在哭吧？尾獸不會哭。】
我沉默著看它，眼睛似乎被它眸子裡的熱烈情緒烘乾了一般，有些酸澀，卻不再流出眼淚。
九尾又說：【這味道我記住了，永遠都不忘。】它說著，又靠近了我，嘴唇幾乎擦著我的嘴，臉頰漾起極淺但非常美的笑容，輕聲說道：【本大爺去學穢土轉生，如果你死了，就把你揪出來。】
依舊是霸道的口吻，任性的笑容，我怎麼都看不夠似的，被它感染著笑起來：“如果你學不會呢？”
【那更簡單了！】九尾語氣輕快，伸出舌尖在我唇上舔了一圈，引來我的深吻，直到我的神經幾乎被它點燃了才結束。
【如果學不會，我就去找來神器，把自己封進去，跟你埋在一起。】
【埋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你還是本大爺的，誰也搶不走！】
【我們還睡在一起，要不然……】
九尾沒說下去，只是把後半句我不知道的話融化在一個纏綿的吻中，唇齒交纏，就像它被封在我體內的靈魂一樣，連生命都融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