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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都受不住大腦的控制,只能耷拉在冰冷的地面上。
素素唱完了一闋催淚的歌曲,仔細地看了看蘇墨卿的眼角,連氤氳的水汽都不曾見著,更何況是如斷了珠子般的眼淚。
真是一個如磐石一般的男孩子啊。
“素素,我曾聽聞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所以,我只要心不動便可以了。”低沉的聲音流淌在如水的夜色中,卻是穩重有力的,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
素素沉默不語,暗暗地念著這一句話“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只是,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做到心不動的人又有多少?盡數都成了佛,而如他們這般的凡人,終究是學不會在血色蒼茫中拈花而笑。
“墨卿,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授我課業的孟夫子曾對我說過:';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所以我想著,這應該是老天爺給你設的劫,為的是將來你能夠成就一番大業。”素素說完,心下卻是悲苦,倘若換成了自己,比起這般所謂的大業,還不如一生平安喜樂地在父母膝下無風無雨地成長。
蘇墨卿聽了,面容平靜,不置一詞,眼中的精光倒是亮了一亮,暗自在心頭將素素說的這一番話顛來倒去地咀嚼著。
“素素,過了今夜,你要去哪裡?”擱了良久,蘇墨卿才忍著入了骨髓的疼痛問她。看來還是無法達到心不動的境界啊,蘇墨卿在內心嘆息了一番。
“我也不知道,總歸是走到哪裡便是哪裡吧。”素素從懷中掏出一塊還算乾淨的帕子,細細地擦拭去了蘇墨卿髮絲上泌出上的汗珠。汗水濡溼手中的絲帕,貼在掌心中,黏黏糊糊的。素素眼尖,看見鬢髮處有一截面皮微微露出邊緣,原來,這一張樸實無華的臉只是一張人皮面具。她按捺著心頭的疑慮,在這片的土地上,隱藏了太多的秘密,她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他長得如何,是不是叫蘇墨卿這個名字,其實都不甚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曾在這個飄搖的雨夜中,有一夜相依相偎的時刻便夠了。
“素素,給我唱一首童謠吧,好不好?”蘇墨卿躺在她的懷抱中,覺著好像孃親就在身邊,對著自己溫軟地笑,記得小時候淘氣去爬樹,額頭也是這般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孃親也是那般溫柔從懷中掏出絲帕為自己拭汗的。
素素想了想:“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孃親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孃親的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靜,被裡多溫暖。”
正在給蘇墨卿輸內力的男子看到這一幕場景,覺得就像是能夠入了畫,裱起來掛在牆上的,少主在落魄的時候,能有這麼一個相依相偎的晚上,想來也是老天的憐惜,然而一想到“憐惜”這個詞,瞬間便轉了念頭,這個賊老天倘若還有憐惜之心,少主的命途便不會如此地多舛,自己一幫出了生入了死的兄弟也不會落得埋屍骨於他鄉的下場,所以,賊老天從來都是睜眼瞎。而他們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刺穿這一隻還睜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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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分離
蘇墨卿的體內輸了內力之後,疼痛感便小了不少,昏昏沉沉間便閉了眼睛,素素也因為趕了十里的路,四肢早已發了痠軟,此前還有些冷,現在懷中抱著蘇墨卿,就像是抱了一個大號的湯婆子,原本感覺結凍了血液又開始復甦,順著經脈回流,整個人瞬時暖烘烘的,無比舒適,於是下巴靠在蘇墨卿的頭頂,也沉沉地入了眠,黑衣勁裝男子看了全身戒備的綠珠,便自覺地抱了刀子,關上被他踢開的寺門,守在門後,綠珠蜷縮在另一隅,警覺地豎起耳朵,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子,無論如何,也要護住素素。
三更半夜時分,總是事情多發的時候,譬如:蒲松林筆下的花妖、狐妖們總是趁著夜色最為濃重、陰氣最為繁盛的時候,飄飄而至,慘綠少年挑燈夜讀,美貌妖姬紅袖添香,之後眉來眼去一番,便能覓得一段稀世奇緣。而素素他們顯然是沒有這等福氣在潑墨的雨夜遇上善解人意的妖姬,然後一行四人便獲了救,瀟瀟灑灑地報了刻骨銘心的仇恨後,便攜手肆意笑傲江湖,只是,變數卻也著實在這一刻產生。
三更的時候,小破廟迎來了另一個人,一襲暗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