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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十人包括主子、侍衛、婢女、船工在內一起抽籤。最倒黴的十人留下來看船。
冰依抽到根短的,長舒一口氣。回頭剛好見艾麗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顏如玉也難掩眼中的幸災樂禍之色。她愕然地看了看手中的籤,心中暗道:這兩個女人究竟在計較些什麼?
冰依剛把籤放下,祈然就將自己的籤與她並排放在一起,齊頭齊尾的,倒像是般配的一對。冰依面上一紅,抬頭卻只見祈然溫柔含笑的看著他,眼中盡是寵溺。她在心中大叫:太奇怪了,明明剛剛還在吵架,此刻幹嘛用這麼古怪的表情看我?
步殺拿到籤隨手一扔,冷冷道:“走吧。”
於是連帶艾麗莎她們在內二十二人,在餘下倒黴看船工的揮淚送別下,興致勃勃登上了雅魯帝國所在地——多哈島。
上了島才發現雅魯帝國的風土人情與天和大陸很相似,雖然名字都比較奇特,有些建築的樣式也很古怪,但總體來說,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差別。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入目並沒有多少華麗的衣衫,卻能看到大部分人臉上純善的笑容,耳邊充斥著小販熱情的吆喝聲,為這本該寂寥的黃昏平添了幾分生機。
這是一個算不上繁華,人民卻很質樸善良的城鎮。質樸的人往往知足而樂,嚮往和平,對一個信念可以堅持一生之久。國中若大多是這樣的子民,也就難怪一個帝國能存在千年之久了。
祈然一邊留心周身的一切,默默記下來,一邊又在心裡與自己的國家做著比較,分析三人此刻所處環境。這也是他從小善待著世人,卻又從未相信過世人的本能反應。
幾人在街上東看西摸,興奮異常,直到夕陽餘暉褪盡,才想起要住店。誰知問了幾家,居然統統客滿。原來,雅魯神祭司亞瑟會在今晚蒞臨阿而比亞城,為新君卡爾發表登基宣言。篤信神明的國民自然都蜂擁而來了。
艾麗莎和顏如玉聽聞後臉色大變,慌忙用衣帽遮住自己。幾人東逛西走了好久,才找到一間有三個空房的客棧。
房少人多。侍衛連連擺手說他們可以不用休息,同來的兩個婢女一臉堅決地撇清她們絕不與主人和客人同住壞了規矩,艾麗莎和顏如玉肯定是一間的,步殺見定了落腳的地方一轉身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所以說,剛剛還在興致勃勃觀察店中幾個夥計茶金色眼睛的冰依真的很鬱悶,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只不過是六個人,分明有三間房,為什麼她非得跟祈然住一間?
然而,更讓冰依鬱悶的是,祈然那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古怪態度。明明幾個小時前兩人還吵得水火不容,他現在怎能如此溫柔地對著自己笑,對著自己體貼?
其實,不過兩個時辰,祈然確實想通了很多事。他究竟在急躁些什麼,又惶恐些什麼呢?
誠然,這種似喜似憂,難以掌控的感覺,二十年來他從未有過,他甚至已經習慣了女子面對他時溫柔如水的羞澀笑容,可是,他無法否認,喜歡便是喜歡了。想把她留在身邊,抱進懷裡,讓誰也不能覬覦;想讓她對著他笑,只為他綻放出美麗和嫵媚;他想……
這樣的心動和渴望,他控制不了,誰都控制不了。所以,他要她,既然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軟的不行他就勾引,無論如何,總歸要她心甘情願當自己的妻子。
妻子……祈然嘴角輕勾,望向一旁侷促不安的女子,眼底的寵溺和柔情洶湧著滾上來:妻子,她是我妻子,光是這樣想著,彷彿就能忘了所有的傷痛,只餘幸福,濃濃的幸福。
有著一雙茶金色眼睛的小二送了被褥過來,滿臉冷漠,全不似普通生意人該有的熱情。不過冰依並沒有在意,她只是在一旁傻傻地看著,看著祈然接過被褥隨手擺弄,片刻間已在床邊打好了地鋪,不由目瞪口呆。
祈然笑道:“晚上你睡床,我睡地,有異議嗎?”
“沒!沒有!”冰依連連擺手,隨即乾笑道,“我……這裡太無聊了,我出去走走。”
祈然笑容絲毫不變,聲音更清潤得徹底:“我陪你去吧!”
“啊?”冰依還在驚愕,祈然卻已不由分說拽起她,往門外走,“你也餓了一天了,先去吃點東西。”
在門外碰到艾麗莎,一見祈然,她眼中亮起星芒:“兩位也去用膳嗎?不如一起?”
祈然眉頭微皺,腦子一轉,笑道:“我們正待去神壇周圍瞧瞧熱鬧,公主和顏姑娘也要一起去嗎?”
那溫柔的笑容,誠摯的表情,怎麼看都是真心實意的邀請。艾麗莎卻臉色大變,強笑道:“不……不必了,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