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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晞出現的地方,就是這個成語的最好解釋!”
賀琰顯然是誤解了容沫的不解之處,她絲毫不驚訝於大家都湧向易明晞的舉動,因為她與他交往多年,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景象。但是這一聲“易總裁”,又是從何而來?
“你還不知道?”賀琰像是看一個怪物似的看著她,“易明晞前年便子承父業,接手了毓泰集團。”
容沫恍然一笑,是了,這個理由她怎麼會忘記。他是豪門子弟,一直以來便是。
若不是這樣的身份牽絆,或許他與她也不會別離。
“容沫,你怎麼回去?”賀琰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十二點了呢,家裡有沒有人來接?”
“都這麼大了還用人接?”容沫挑眉笑笑,與賀琰並肩至咖啡館門口。夏末的風已帶著一絲涼意,猛地襲來,容沫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子。她扯扯唇角,聲音漸漸融化在風裡:“小意思,我打車回去。”
話音剛落,面前突然駛來一輛車。黑色的車窗慢慢搖下,容沫看到了易明晞的臉:“上車,我送你。”
“不用了。”容沫條件反射地拒絕,“我自己就可以。”
“已經十二點了。”易明晞皺眉,眼眸中劃過一抹不悅,語氣不容置疑,“上車。”
容沫依然不動,勉力擠出微笑對他解釋:“我在法國的時候,經常一點多回學校,國內還安全。沒關係。”
這樣的事實解釋顯然起到了相反的效果,易明晞眼睛半眯,黑瞳中流露出了危險的味道。儘管容沫與他分離多年,但是憑藉本能,依然能清晰地分辨出他的喜怒,他唇角的弧度蔓延的分明是不耐與隱忍,彷彿危險的爆竹,一觸便會爆炸。
“容沫,上來吧。”可能看神色不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藍若琳也開始勸她,容沫禮貌地微笑,剛要再一次回絕,包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開啟一看,竟是程弈陽。
“程弈陽。”她按下接聽鍵,無暇顧及藍若琳與易明晞的表情,腦海裡被程弈陽的一句話徹底震住,“你現在在機場?”
話音未落,只覺得眼前一陣風吹過。容沫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抬眸看時,那輛黑色的寶馬已經疾馳而過,忽明忽暗的廣告燈下,只剩下她自己的影子。
程弈陽是容沫在法國時的好友,是法籍華人,與容沫都在一所學校深造,只不過進修的是服裝設計專業。兩人的關係說起來有些微妙,是戀人不足卻高於朋友的關係。
容沫臨走的時候,甚至沒和程弈陽告別。她一向能清晰地分辨她與程弈陽的關係,也一直認為他也能夠理智地辨識這一點。可是以今天的舉動看,他卻似乎有意打破這樣看似平衡的情境。
容沫到機場的時候,程弈陽見到她便來了一個法國式的熱烈擁抱。周圍人拋來好奇的目光,容沫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擰他胳膊:“這是在國內吶,別囂張。”
“知道!”程弈陽大大咧咧地微笑,“這點基本國情我還是懂的。”
容沫微笑著與他並肩走出機場。走著走著,程弈陽卻突然停下腳步,扳過她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眼神竟是出奇的認真:“容沫,你不對。”
“怎麼了?”她被他的一本正經嚇了一跳,打趣地揚起唇角。
“你有心事。”程弈陽篤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你眼底裡有一種疲憊,雖然極力隱藏,但卻藏也藏不住。
容沫突然有一種被人說中心事的慌張,卻只能死不承認,於是故作鄙視狀:“得了吧你,你這個中文都說不流暢的外國人,還想在中國大地上開創相面事業?”
“真的。”程弈陽固執地讓她正視自己,“你在法國的時候不這樣,到了這裡反而心事重重。”
“你再這樣神神叨叨的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機場。”容沫假怒,揮開他擋在她前面的胳膊,大步向前,話說得又狠又怨,“讓你體驗在異國他鄉流落街頭的滋味!”
“我不說了,不說了不行嗎?”程弈陽可憐兮兮地跟在容沫後面,行李箱的拖動聲帶著一種孤寂,“你等等我呀,容沫!”
這一幅場景,全都落在了黑色轎車裡兩個人的眼裡。
看出容沫接到電話時的訝異,易明晞便悄悄地跟在了她所打的計程車後面。
這樣的景象,如此突兀卻又意料之中。
那時候那樣堅決地分手,那樣絕情地分離,四年裡,她甚至不曾回國一次,也不曾與他們之間任何一個朋友聯絡。容沫,他生命裡最美麗的驕陽,別離的如此徹底,就這樣離開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