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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程弈陽,再回身看看躺在床上的易明晞,便忍不住想要窒息。
她輕步自陽臺邁回病房,卻對上一雙暗沉的瞳眸,極力掩飾心裡的糾結煩燥,容沫擠出一抹笑容,“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想搖頭,但只是微微一動便眩暈的想要嘔吐,最後還是老實的應答,“沒有,一直沒睡。”
“哦。”她再次靠前,身子湊近了些,仰頭看著依然注射的點滴,再俯身摸了摸他的額頭,最終一笑,“我要回家一趟,一會兒會有護士照顧你。”
“不用。”話剛落定,暗啞的聲音便斷然拒絕。
容沫一愣,忽然想起來他以前便有不喜歡不熟悉的生人湊身的習慣,擰眉微思,化成一聲微揚的詢問,“那我打電話通知藍總?亦或者,伯父伯母?”
“你不打算回來了?”他倏然擰眉,微眯的瞳眸瞬間鑄成一柄利刃,犀利的看向她的眼底,“難道又想不告而別?”
最後那句話,逼迫之間卻含了幾分刻意壓制的酸楚,容沫轉身,提包快步走向門口,拉開門栓的那一瞬間停住腳步,“手機沒電,我回家拿充電器。大約四個小時之內回返,我會交代好護士,你自己多照顧自己。”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可是耳邊隱隱的,卻傳來了她與護士交談的聲音,“麻煩……他不喜歡老躺……喜歡書……電視,溫度……18度,床簾……”
羅羅嗦嗦的交代了這麼多,一聲“我會回來”,終是讓他的心塵埃落定。
一四六醫院坐落在高速公路邊上,原本就距離繁華市區很遠,雖然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時間,但隔幾百米就出現的紅綠燈路口,也足夠延遲時間。兜兜轉轉,足夠四十分鐘,容沫才回到家裡。
雖然已不明顯,但是作為母親的袁月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容沫眼圈微紅的痕跡,“沫沫,怎麼了?”
“沒怎麼。”容沫一屁股癱在沙發上,完全是疲累至極點的表情,下意識的揉著眉心,因為坐久了車,已經有了點暈車的感覺。
“你和程弈陽……”袁月看女兒如此,原本不想追問,但是母姓使然,終是忍不住將關切逸於唇齒,“他……”
看母親吞吞吐吐的樣子,容沫苦澀一笑,更不打算隱瞞,“媽,我和程弈陽吹了。”
簡單的吹了兩個字讓袁月大驚,“怎麼?”
容沫和盤托出事情經過,敘述中自然輕描淡寫的掠去聽到易明晞受傷時的震驚與驚悚,可袁月依然聽的手心沁出冷汗,“那明晞怎麼樣了?”
“沒什麼危險,多是外傷。”容沫將臉埋進抱枕裡,“骨折,脫臼,顱內有血。”
“哦。”看著女兒與易明晞一路走來的袁月輕呼口氣,隨即挑眉納悶,“就是因為這個,程弈陽才不滿意了?”
“媽。”容沫抬頭,唇角微扯幾下方才凝出一抹苦笑,“是我對不起他。”
再次將頭埋入抱枕,她的聲音澀然之餘更多沉悶,“因為我忘不了。”
堅強的女兒竟有了一種歷盡千辛萬苦卻未能達到目的的疲憊,袁月蹙眉,卻知趣的不再問下去。女兒一向自立,有時候做事雖然固執,但總能理智清醒掌控事態方向。既然她不願意說,就一定有了難言的苦處。而她這個做母親的,要做的只能是暗暗扶持,不能殘忍揭掉她奮力掩藏的傷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縱使她是個傻子,也看出易明晞與她的分手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當,那樣究根溯底的逼問,只能讓她更加痛苦。
想到這裡,袁月轉過輪椅,慢慢滑到容沫身邊,親暱的撫上她的頭頂,“沫沫,那你去吧,媽媽這兒不用擔心。”
容沫這才抬頭,大眼之中已有淚光爍動。那是強忍一日之後的辛酸與疲憊,壓了一天之後,終於能有一些釋緩,“媽……”
“人家明晞也不容易的,父母都不在N市,生個病怕也沒人照顧,你們雖然分開,不還是同學一場嘛,情理之中也應關心。”袁月呵呵一笑,“至於媽這兒,你放心就是。你常年在外工作,媽不也熬過來了?有不舒服的時候,媽自己去醫院。”
容沫蹙眉,“媽,你可以去找舅舅。打電話多讓舅舅過來。”
“哪兒用那麼麻煩,再說你舅舅也有工作,你舅媽更是忙的底朝天。還有童童,這不都需要你舅舅照顧?”
“不管!”容沫扭身,“他是你弟弟,照顧你這個唯一的姐姐理所當然。”
“你這孩子……”
“媽,我說真的。”容沫端正身子,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