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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啪的一聲關上電腦,再次臥在床上看電視。
畫面在她眼前交相流轉,容沫卻如失去神志一樣始終迷茫,那些華麗場景,那些深情詞彙都在她面前化為虛空,她腦海裡一遍一遍放映的竟是白日裡他那略帶戲謔的吻,頰邊猶熱,似乎再次升起了情慾地溫度。
電視裡突然傳來地驚叫聲把她喚醒,容沫懊惱的按下暫停鍵鑽入被子裡閉上眼睛,只是進行了這麼一小步,她便已經不由自主地依賴上了他給的感覺。明明知道是個末路深淵還要跳下去,她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知道晚上這麼難熬,她白天就不會貪睡那麼長時間,原本就有擇床的毛病,再加之白天睡了太久,腦子竟比喝了咖啡還要清醒。數牛數羊數兔子,幾乎將所有動物都數了一遍,容沫好不容易才恍惚睡去,朦朧中看了看手機,已經到了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易明晞依然未歸。
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穩,第二天卻在八點半才起床。洗漱完畢後下樓,依然沒發現易明晞的身影。她原以為她昨天是睡熟了才沒聽到他回來,可是卻沒想到,他真的一夜未歸。
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容沫在進完早餐以後再次回到臥室,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覺得委屈,那一瞬間,彷彿有淚水又想自眼睛裡流出來。她將膝上型電腦收拾好,又將床上的被褥弄整潔,掏出手機便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她容沫雖然答應了他訂婚的事情,可是卻並不代表可以任他將自尊就這樣肆意踐踏。
響了很長時間,話筒才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喂”字,像是還未睡醒,連呼吸都帶著慵懶的氣息。容沫聽聞他如此,原本委屈的心思更加難過起來,強迫自己穩定呼吸,她用最清冽和正常的語氣與他說話,“易明晞,我要回海涯,謝謝你的招待。”
那邊再次靜了幾秒,更像是在思索,良久才傳出回應,“在家等我,我過會回去。”
“你……”容沫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他卻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依然是典型的狂妄自大易氏風格。容沫氣惱的將手機狠狠扔至床上,坐在床上小聲罵他自私自大,心裡卻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坐在這裡等他。看起來很沒有氣節,但是若是不聽他的話,她完全想不出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給與她懲罰。
說仍是自主自立,可是命運卻像是戲耍她一般。戴上了這個訂婚戒指便真的被他套牢,什麼事情都不再用以前地角度考量平衡。有一些沒有骨氣的戰兢與小心翼翼。
她坐在臥室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他,轉眼又是六個小時過去,仍未看到那個“等會回家”的人的影子。透過網路問了問機票,容沫發現下午五點四十仍有回海涯的航班,當即決定趕回海涯,不再枉費工夫只為欣賞他的自大和狂傲。
她中午賭氣沒吃東西,到了機場便提前買了些零食在候機廳等待,以免空腹登機暈機。一邊吃一邊看著手中報紙,抬頭注意到距檢票還有八分鐘的時候。突然覺得胳膊一疼,竟被人狠狠錮住,連拖再拽的拉了出去。
容沫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拖出去了很遠,剛要大叫,就被一雙手捂住,“你想讓記者都看向這邊嗎?”
她驚慌抬頭,觸目便看到了他手腕上地傷痕,剛才慌亂的心竟在那一瞬間歸於平靜。大概是曾經在機場被記者唯獨過,易明晞帶著很大的墨鏡。幾乎遮蓋了他半張面容,等到已經上車,他才將墨鏡摘下。
容沫揉著被他握的生痛的手腕,作勢要下車,卻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拖回。她憤怒的瞪他,“易明晞,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讓你在家等我,可是你呢?”他看她一眼,墨黑的眸中斂著欲要爆發的怒氣,“你這麼趕著回海涯幹什麼?”
“我趕著回海涯?”她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你說等一會兒,我等了,可是你呢?昨晚不回來不說,今天又等了這麼半天不在,易明晞。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才有工作。我也有!”
她只覺得滿腹委屈,措辭因此也變得辛酸刻薄。原以為他會用更加涼薄的語氣駁斥她地論斷,可是等了半天,卻有一聲類似於嘆息的回應悠悠傳來,“你才等了我這麼一會兒便覺得憤怒,那你想過我嗎?”
她倏然回頭,卻見他一向冷冽的眸子正泛起傷感戲謔的霧氣,“你第一次說半年就回來。可我等了四年;第二次在醫院說買完東西就回來。可這又是兩年……那麼,”他定定的看向她。眼睛的霧氣凝化成譏嘲的輕笑,“你只是等了這麼一小會兒就受不了了?”
那滿腹的委屈突然在他這樣的眼神中徹底化為酸楚,容沫看向窗外,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