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邊哭。
小童長嘆,說,小葉陷入情困不可自拔,暗戀人家半年,如痴如狂,到頭來,竟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我本想告訴小葉那天晚上瀝川送我的事。至少告訴她,那個人名字叫王瀝川。但我想了想,沒有開口。我很同情小葉,但小葉不是我的朋友。小葉很少主動和我說話。有一次我收錯了錢,正碰上她心情不好,被她狠狠地責備了一頓,弄得我很狼狽。其實這裡人人皆知,她收錢經常出錯,大家都嚇得不敢讓她摸收銀機。何以我錯一回就那樣不可饒恕。第二天,她知道自己過份了,又來請我喝咖啡。總之,她是個很情緒化的人。而我,母親去世得很早,所以我很理智。我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不容易動感情。
在這一個月中,我迎來了開學以來的三次測驗。儘管我很努力地背單詞,可是我花在學習上的時間比起同寢室的女孩子們來說還是太少了。我的平均分只有六十五。聽力馬馬虎虎,精讀居然不及格。六十五是我的學生生涯中從未遇到過的分數。我感到羞愧,感到恥辱。有一段時間,我極度低落,甚至不想見到寢室裡的同學。因為她們的分數都比我高,對分數的態度卻是清一色的不在乎。只有像我這種從“地區高中”考進來的人,才會對分數斤斤計較。
她們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天天上自習,倒是不停地參加舞會,看電影,逛商場。馮靜兒是最輕鬆的一個。她所有的時間都在談戀愛,且經常逃課。而她竟是全系最高分。她說如果保持這個優勢,到了年底她可以同時拿四種獎學金,最高的要數“鴻宇基金”,這種基金髮給全校成績最好的十個學生。由於競爭激烈,所有的獎學金都以分數為底線。
我這麼需要錢,卻與獎學金無緣。
我不是個好學生,不過,我是個好女兒。我終於可以寄錢回家了,還替弟弟交了學費。餘下的錢,除了生活費之外,我還買了一個隨身聽,一隻口紅。星巴克的老闆要求女員工化妝,我便一直用著林青的口紅。等我要還給她時,她說送給我了。還不好意思的說,其實已經過期了。“化妝品都有使用期,你一定要在使用期之前把它用完。”她還勸我不要買劣質的化妝品,最差也要用玉蘭油。我買了一個她嗤之以鼻的牌子,十塊錢,已經覺得很貴了。不過她說,顏色還行,和我的肌膚倒也搭配。足見我的審美能力不差。我說我跟父親學過一點水彩畫。她看著我笑,不信。我只好告訴他,我父親是上海人。分到鄉村教書,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城。
“那麼說,你還有親戚在上海?”
“我爺爺還在上海。”
“你和你爺爺親嗎?”
“為了和我媽媽結婚,我父親和他鬧翻了,再也沒有回去過。也不通音信。”
“你爺爺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
就在考完第三個測驗的那天晚上,我輪休,沒有去咖啡店。寢室裡忽然來了一大群男生。我只認識其中的一個,路捷。原來,路捷的寢室和我們的寢室是“友好寢室”。因我晚上很少在寢室,錯過了友好寢室的諸多活動。聽寧安安的介紹,友好寢室的主要交流專案是男生陪女生看電影,或者女生教男生跳舞。其次便是尋找發展“友誼”的機會。經過幾次友好交流,已有一位數計系的男生……人稱“小高”的……獲得了魏海霞的芳心。當然,追求蕭蕊的人最多,且全不在友好寢室之內。蕭蕊因此有很多方便。比如,我每天都要從食堂旁邊的熱水房提至少兩次開水,以備早晚洗漱之用。 蕭蕊從不提開水。總有人替她打好,提回寢室。此外,她荷包裡總是有巧克力,也是別人送的。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去了東區的學生舞廳。舞池大約就有一個禮堂那麼大,上面懸著彩燈,前方有樂隊,有歌手,有時唱抒情小曲,有時是瘋狂搖滾。音樂響起,大家紛紛入池,拉著手,起勁地跳著。教我跳舞的男生叫修嶽,哲學系三年級。他說他這一行只有當了博士才有好工作,所以他的目標是博士。如果把跳舞當作一種體育的話,我覺得我還是有天分的。我喜歡游泳,也喜歡排球,還學過一點太極拳。所以一晚上的功夫,我已經學會了基本的舞步。修嶽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一起上晚自習,因為他老聽我抱怨考試成績。
“玩就玩,學就學。你不能把這兩件事混在一起,不然,玩也玩不好,學也學不好。”他認真地建議。
修嶽有資格這麼說,是因為他是他們系的學習部長。早有教授看好他,免試入研究生是早晚的事。
“哦。”
“聽說你常常出去打工?錢大至夠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