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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問題要問嗎?”他轉過頭,用一種奇怪地眼光看著我。
我不能看見他的臉,每看一眼都令我昏厥。他有一張既充滿個性,又無可挑剔的臉。即便是他的側影,也是那樣完美,可以用來鑄成金幣。
“沒有了。”我兩手一攤。
“你對陌生人的好奇心就只有這麼多嗎?”
“只有這麼多。對不起,”我不得不指出來:“你一直在超速。”
“你害怕高速?”
“我害怕警察。”
“現在沒有警察。”他淡淡地道。顯然,他經常超速。
他好像只開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我們學校的大門口。大門口裡有門衛,任何車輛不能入內。
“謝謝你,停在這裡就可以了。”我連忙道。
“你住的地方離門口遠嗎?”
“不遠,走走就到了。” 我不想多麻煩他。
他找了個地方停車,然後下了車:“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送你到宿舍門口嗎?現在太晚,就是學校裡面,也很不安全。”這話若是別人說,便顯得得殷勤做作,而他卻說得很坦然,一副十足的紳士派頭。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平生不曾被人如此照顧,我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你知道,如果我送你到這裡,而你走著走著突然失蹤了。從法律的意義上來說,我就是第一號嫌疑。”
我看著他,無聲地笑了。
走了幾步,他又說:“我可能走得有些慢,你不介意吧?我知道你拔腿一跑,頃刻就到。可是,這條路看上去很黑,兩邊都是樹林。我寧願你拿出耐心陪我慢慢走。”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這麼客氣呢?
我大聲說:“當然不介意。”
他走得其實並不慢,但顯然這不是他常用的速度。
“你來過這個校園嗎?”我問。
“沒有。”
“可是,你一定上過大學,對吧?”我又問。
“為什麼?難道我看上去很有學問?”
“嗯……也不是。你英文很好。”
“我在國外讀的書。”
“哦。那為什麼你又回來?據我所知,這裡好多人唯恐不能出國。”
“那我就算少數人吧。”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但這些問題對於一個初次相識的人來說,都不合適。所以我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
我希望這條路讓我們不停地走下去,只可惜,宿舍終於到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真誠地看著他的雙眼。
“晚安。”他淡淡地說。
他目送我走進大門,然後轉身離去。我知道他還要獨自走至少半個多小時,才能走到校門口。
我突然有一種想要陪著他走回去的衝動。但我剋制住了。
4
我以為第二天還可以見到瀝川,他卻沒有出現。我對他了無期待,更無非份之想。在我看來,他的好意來自一種教養,一種為人處事的態度。並非只對我一個人如此。自從見他第一面起,彬彬有禮就是我對他最主要的印象。不過下一次遇到他,我一定要請他喝咖啡,以示謝意。
漸漸地一個月過去了,晚班的人再也沒有見過瀝川。倒是又有傳聞他曾數度在早餐時間光顧,我從不上早班,對此無從可知。小葉倒是時時上早班,可是運氣不好,一次也沒碰到。再老的顧客不經常光臨,也會被人遺忘。何況這條街俗稱金融大道,俊男靚女並不少見,大款遍地都是。漸漸的,小童的注意力轉向一位中年禿頂的男士,因為他開的是保時捷的跑車。而門邊的停車場,日漸擁擠,以至於老闆終於將兩個殘障車位減少到了一個。且大有取消之勢。小葉為此據理力爭。說殘障車位存在於否,是星巴克管理者胸懷和文化素質的本質體現。也是本咖啡館的特色之處。這麼說,足以證明小葉對老闆的商人本質太不瞭解。還是小童靈機一動,攙救了她。小童說,其實可以把殘障車位與老年車位結合起來。因為這裡還有不少開車光顧的老年人。一個位子,老年人和殘疾人都可以停車,矛盾就解決了。
小葉知道,如果沒有殘障車位,那位叫瀝川的青年肯定不會再來這個咖啡館。他每次來都開車,說明他工作的地方離這裡很遠。他的腿又不方便,絕不會為了喝一杯咖啡,不辭辛苦地走過來。更何況北京的星巴克遍地都是。
那天晚上,小葉請小童吃飯。第二天小童對我說,小葉喝了很多酒,一邊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