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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見我的聲音,可是他的病情還不是很穩定。人也很虛弱,不能長時間說話,嚴重的時候還要依賴呼吸器。
坦白的說,經歷過兩個親人的死亡,我對恐懼比較有抵抗力。瀝川的情形讓我想起父親去世前的那個月。那時候我一天能拿到三張病危通知單,每次搶救,我和小冬都守在手術室的門外,盯著牆頭的掛鐘,看時間和生命分分秒秒流逝。一個月下來,我們的心靈已經被折磨的疲憊不堪,對恐懼已經完全麻木,只知道聽從醫囑,照顧病人,努力配合一道又一道的治療程式。有時看見我爸在病床上苦苦的掙扎,生不如死,我甚至悄悄地想,如果我是他,不如干脆去了,也許還是個解脫。
和Rene聊完天的那一週,我夜夜都做噩夢。醒來了就不能入睡。我開始天天吃安眠藥。然後,用劇烈的體育運動來轉移注意力。
週六我去了體育館,發現因為教師突然請假,這個學期的瑜伽課已提前結束,取而代之的是拉丁舞。瑜伽班的原班人馬,於是又全部進了拉丁舞班,跟著一位從體育學院來的英俊男教練學恰恰。據說,這次變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快,大家的勁頭反而更足了,鍛鍊之餘,還可以花痴一把,真是何樂而不為。
大四的時候,我曾學過一陣拉丁舞。那時我們學校搞拉丁舞大賽,我因為是學生會的體育部長,被指定和另外一位男生代表英文系參賽。為了拿到名次,我們找了一位資深的拉丁舞教師編舞,晝夜不停的練習,最後拿到了亞軍。冠軍是體育系的兩位高手,我們甘拜下風。
過了這麼多年,舞步已有些忘了。可是,因為常去舞廳,偶爾也撿起來秀一把。
我所在的體育館是我們這個區最大的體育館,拉丁舞班的人數比瑜伽班的多了三倍不止,湧進了很多大學生,也湧進了很多男人。
週六那天,我換好運動服走進教室,看見一個人,高高的個子,雙手插在褲子的荷包裡,低著頭,有點不自在的站在牆角處。
艾松。
開始,我懷疑我走錯的教室。可那些媽媽們都在教室的一角聊天,我肯定沒走錯。然後,我又懷疑艾松走錯了教室。物理學博士學跳拉丁舞,有點搞笑哦。
“嗨,艾松!”我上去打個招呼。
他看見我,有點窘:“你好,謝小秋。”
“怎麼有空來這裡?”
“我跟著我的教練來的。”
“你的教練?誰是你的教練?”
“就是那位——”
我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位”就是我們的拉丁舞教練。艾鬆解釋說,他原來跟著丁老師在海淀區體育館,現在這邊要丁老師過來,那邊的班剛上了一個月,他不想換老師,就跟著過來了。
我大跌眼鏡:“你……學拉丁舞?”
“很奇怪嗎?”他知道我怎麼想,表情倒很鎮定。
“有點。”
他舔了舔嘴唇,解釋:“我們學物理的,棕被人說成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我想來平衡平衡……”
“平衡的辦法應當有很多種吧?比如散打班,武術班,網球班,健美班,游泳班,高爾夫球班,保齡球班……”
這麼多“陽剛”的班他不去,要來這裡?
他淡笑:“嗯,這些班我也去過。不過,我也喜歡拉丁舞。”
我沒話了,過了一會兒,我沒話找話:“拉丁舞挺好的。”
“是啊。”他說,“教練剛才吩咐大家找舞伴。難得我們認識,你能不能做我的舞伴?”
“嗯……嗯……”我在找藉口。
“放心,我不會踩到你的腳的。”他很真誠的看著我,“我以前學過,不是初級水平。”
“哦……好吧。”盛情難卻。
音樂響起,很煽情的拉丁情歌。教練說,先讓大家聽聽音樂,跟著音樂隨便跳跳,熱熱身。
我問艾松:“你說,你不是初級水平,那你是什麼水平?”
“我曾經代表學校參加過比賽。”
我抽一口冷氣:“那你至少應當上中級班吧?”
“教練說,根據報名的情況看,有不少人有中級水平,所以現在大家隨便跳,他先觀察觀察,馬上就分班。從下次開始,這個時間是中級班,下一節課才是初級班。”他慢慢的說,看樣子和那個拉丁舞來時混的很熟。
“哦……是這樣啊。”
我只好和艾松跳上了。
剛跳幾步我就傻眼了。
艾松的水平,雖然趕不上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