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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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失眠的滋味真是難熬,我睡到一身痠痛,乾脆起身來到窗邊,看遠處的天光,凌晨兩點,天似乎隱隱亮了起來。
手機一直抓在手裡,反覆的按亮螢幕,再看著它變黑,那條簡訊還存在我的收件箱中,他的英文簡訊:“Sorry;I’m very busy。I’ll call you later。”我將頭抵著冰涼的玻璃窗,一遍遍看著,想象他在忙碌中,抽出時間,一個一個字母按出這條簡訊的樣子。
此時,樓下突然隱隱傳來車聲,我轉過臉,竟看見一臺巨大的黑色的吉普車,沒有開啟車燈,靜靜地開上樓前的人行道,停在我的窗下。
半夜的小區,連路燈都熄滅了,我努力地看,仍無法看清車牌是多少。一時有些激動,會是他嗎?是他又回來了嗎?他會再打我的電話嗎?我盯著手機,等著來電時的震動,然而,久久沒有動靜。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我無法再等下去了,我必須確認是不是他。於是,我躡手躡腳地出了門,下了樓。
站在樓道口,我藉著遠處的光亮,終於看清了牌照,66888,果然是他!但一眼望過去,車內黑乎乎的,沒有一絲動靜。
我還記得他怒氣衝衝離開時的樣子,彷彿今生都不想再與我相見,怎知現在,他卻又回到了這裡。人的心意,總是兜兜轉轉,如我,如他。
有科學家說過,在夜晚極度疲憊的時候,人的意志力會降低百分之五十。現在,我的意志力正在這脆弱的當口。我站在車後,思量許久,終於,向駕駛室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我走到門口,車門就開了,他從車上走了下來,手裡還夾著點燃的香菸。車內燈光的映照下,只見他的臉疲憊不堪。
他返手將車門關上,我和他之間,又陷入黑暗之中。
“我以為你睡了,所以沒有打你電話。”他說,嗓音嘶啞。
“沒有睡,睡不著。”我照實回答。
“對不起,鄒雨,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我喝多了,我不該說那些話。”
“沒關係,是我的錯。” 我急急地答,語音卻哽咽起來。
“不!不!不!我那些都是酒話,你別放在心上。怎麼能是你的錯?怎麼能怪你?”他迭迭地否認。
“你說得很對,是我害你難過,如果那天我沒去找你,一切都是好好的,我們倆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對不起!”我滿心懊悔,只恨一步踏錯,誤人誤已。
“別這樣說,別這樣說……”他心疼地阻止我,上前一步,徑直將我攬在懷裡。
這一攬,我的心軟到一塌胡塗,只知將臉埋在他懷裡,用力地擦來擦去,他的身上,我愛的味道還在,我用盡全力緊緊地抱著他,滿心依依不捨。
“鄒雨,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既然開始了,過一天算一天不可以嗎?哪怕多過一天,都是好的。別離開我,別離開我,這太讓人難受了。”他在我耳邊輕輕說,然後,返頭找到我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我再次崩潰了,連最後那百分之五十的意志力都喪失了。是啊,反正已經開始了,反正已經愛上了,反正已經擔了這個惡名了,再走下去,也不過如此吧?江心遙、鄒月、我的自尊,我的未來……統統顧不上了。在這個寂靜無聲的深夜裡,我愛的這個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心就跳躍在我的胸口,我怎麼捨得離開?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時,就這樣吧,就讓我貪圖享受、得過且過吧!
(二十四)
第二天是國慶節,原本計劃與鄒月、鄒天一起回老家,陪母親過幾天,但是,林啟正說:“你跟我去北京行嗎?”我的心一軟,隨他上了飛機。
這一次旅行,心境大有不同,一是他身負重任,不能怠慢,二是經過此番糾纏,我們之間似乎尋到了新的相處之道。
我自覺與他分頭到機場,分頭換機票,我在頭等艙候機室看雜誌,他坐在大廳裡玩電腦。上得飛機兩人相視一笑,親密如初。到了北京,又是各坐各的車,各走各的路,分頭進酒店,分頭進房間。拉好窗簾,鎖好門,方才擁抱嬉笑。吃飯也是,走進餐廳,服務員問:“靠窗的位置可以嗎?”我微笑地擺擺手,有包廂嗎?有卡座嗎?或者那個最角落的桌子也蠻好。
沒關係,這幸福既然是偷來,就讓我們從形式到內容,都完全統一。以往是我太教條,是我太愚笨,是我太自命清高。現在我只要每天早上醒來,見他就在我的耳側,就已是心花怒放。
他總在約朋友,約見面,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