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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的望著他。
觴昊身上的血淌在地上,仿似能匯成一片血泊。他將一盞灰撲撲的燈放到地上,虛弱道:“你不是佛麼,我搶回了她的生魂,救她。”
大佛目帶悲憫,卻道:“我若不救,你又待如何?”
如何?他能如何,殺了大佛,可是觴昊無比清楚的知道,現在殺了誰都沒用,小淺灰飛煙滅,因為他而灰飛煙滅。都是他的過錯。
見昔日為禍天界的大魔頭眸中死寂一片,大佛終是嘆道:“阿彌陀佛。觴昊,你天生魔胎,生性乖戾,脾性暴烈而極為自私,若不經此一劫,你又如何能真正痛入骨髓,深省過往。當初你為一時興起而害數萬生靈性命,他們一如此燈靈般無辜,天道尋常,因果輪迴。而今,你可是悔了?”
觴昊臉貼在誅仙台冰涼的地上,他摸著長明燈,艱難的點了點頭,悔,又痛又悔。
大佛微微淺笑:“佛法慈悲,念在長明燈靈並無過錯,生性純良,我便以這長明燈再化一個肉身給她。觴昊,你將這生魂放入其中,至於能不能甦醒,全在於你。”
言罷,大佛一手輕揮,那盞長明燈便化作了一個嬰孩,竟是觴昊與小淺初見的樣子。只是那時的小淺會樂得滿地打滾,會爬到他身上放肆的撒野,會軟軟的喚他“娘,親親”。
觴昊忍著胸腔中撕裂般的劇痛,將掌心之中小淺的生魂慢慢渡入嬰孩身中。可是等了半晌,孩子仍未有半點動靜。
“為何會這樣?”
“阿彌陀佛,想來定是這長明燈靈生了怨念,不願甦醒罷。”
不願甦醒。觴昊看了小淺許久,苦笑著想,你這麼蠢笨卻還會怨恨我,想來跳下誅仙台的那一瞬定是傷心極了吧。他低聲問:“她要如何才能不怨?”
“下界有一人,名曰白鬼,她興許能助你。”
觴昊抱起小淺,一步一個血印的往天門走去,只給眾神留下一個孤絕的背影和沙啞的承諾:“我承你此恩,從今往後,觴昊不再害一人性命。”
他是不死之身,能聽他立下此誓,眾神頓時安了心。天魔觴昊,終於不再是三界的威脅了。
小淺雖未甦醒,身體卻在一天天長大。觴昊這才發現,原來她成長的每一個模樣他都是記在心裡的。不知在下界尋了多久,小淺已長得如同她跳下誅仙台時那般大了。觴昊漸漸開始起了心慌,若是永遠也尋不到白鬼這樣一個人呢,若是小淺永遠也醒不過來呢……
春日桃花燦爛,觴昊揹著小淺走過繽紛的林蔭道,一個轉角,忽見一名白衣女子倚樹站著,見了觴昊,她輕輕點了點頭:“我名喚白鬼,是來收走你身後那女孩心中之鬼的。”
觴昊怔了一會兒,才笑道:“總算找到你了。”
白鬼自袖中拿出一隻毛筆,輕聲道:“助你,亦是在助我自己。不過,有一事你可想清楚了?”
“何事?”
“她不再怨你也就不再愛你,忘卻前塵,對於她來說,這是新的一生。而這一生不再有你。”
觴昊倏地笑了:“我有永恆的生命來闖入她的生命中,她忘一次我便讓她記起來一次,忘兩次我便讓她記起來兩次,直到再也忘不掉為止。”
第七章
小淺醒了,卻如白鬼所說,前塵忘盡。她會睜著大眼睛問他:“觴昊,你是我爹嗎?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面不改色的給她擦了擦糖葫蘆糊髒了的嘴,道:“我是你相公。”
“可我為什麼記不得你?”
“你現在可識得我?”
“識得。”
“如此便好。”觴昊埋下頭親了親她的唇,糖葫蘆的甜味也沾染上了他的味蕾,“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你只需記得,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就行。”
小淺眨了眨眼,奇怪道:“可我總覺得你是不喜歡我的。”
“我喜歡你。”他在她耳邊重複,一遍一遍又一遍,仿似在彌補那日沒有說出口的解釋,又仿似要小淺深深的將這句話刻在心裡,永遠也忘不掉。
小淺對這個浮華的塵世十分好奇,觴昊便帶著她四處遊玩,走走停停,以往在舍利塔中總是小淺的言語多過觴昊,而現在卻是他牽著她,走過小淺從未見過的春夏秋冬,訴說著她從未聽過的奇聞異事。但不管是在孤寂的舍利塔中,還是這紛擾的紅塵之中,觴昊都成功的讓自己變成了小淺的唯一。
僅有的唯一。
夏日大雨傾盆,小淺在客棧的二樓坐立難安,她在窗前來來回回的晃悠,可等了許久,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