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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開門,關門,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
安走的時候年依然在睡覺,睡得死去活來。年曾經無數次的預想,在安離開自己之時,將要對她說句什麼,以至於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可最終,年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讓她走掉啦。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年會後悔自己沒有將她挽留,但是這次,年卻沒有叫住她。 。。
清醒而無可救藥
在安走後的日子裡,年每天都穿著一雙鞋跟帶有破洞的白色帆布鞋。破洞所處的地方原來寫有一個字。情。在安轉身走後的那天晚上,年拿小刀把字所處的地方割了去,他下手毫不猶豫,但他似乎想將這鞋子一直穿到很久的以後。他就穿著這鞋子走進某個店裡,走上大街,走回家裡。在遇見熟人的時候,他們對著他大聲喊道:“年。你還穿那鞋呢?扔了吧!”有的時候他們也會喊道:“年。又不梳頭呢?醒醒吧!”
其實年的頭髮每天都梳,只是他梳得很鬆,就像從沒有過任何的梳理。安說她喜歡看年那些微微有些泛黃的頭髮胡亂的盤在頭上形成一個不倫不類的髮型。
大家都看著他,可他卻若無其事,從不以為然,他只是抬起頭望著天空。
天空的顏色是如此的清澈、湛藍得有些晃眼。年發現自己的影子在這樣的藍天底下被陽光拉長,然後縮短,再縮短。年轉個身,影子又被拉長了,在周圍一群陌生的的人的影子中,又一次轉身,影子便又縮短了。
轉身。
繼續轉身。
最後一次轉身,年轉進了一間叫Square的咖啡店。這間店年每天都會來,坐坐,喝杯Milk Tea,然後回家,睡覺。Moro也一樣,每天都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年坐下不久,桌子便放有了一杯Milk Tea。Milk Tea是裝在一個透明的玻璃杯裡。自從它被服務員送上來之後,年都沒有動過它,年只是看著它。
Moro過來跟年搭訕。她今天穿著件洗得已泛白的棉布衣服,墨綠色繡花鞋,手腕上戴著一隻式樣複雜的銀鐲,面板粗黑。
Moro說:“有個人喜歡我。”
Moro說:“那個人喜歡我,但他總以為我不知道。”
Moro還說:“我從來不讓他知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他喜歡我,因為我愛他。”
Moro一直在說話,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情緒。年也一直在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他面無表情的臉就像是一朵突然之間就褪色枯萎的花。他們說了很多話。聲音慵懶,表情嬌憨,只是體溫在逐漸得變得寒冷。
後來他們都已不再說話。Moro望著窗外的計程車一直笑。年也笑,微笑,一直曖昧不明的微笑著。冷清的街道上到處是表情空洞的人和很多的計程車。落光了葉子的梧桐樹的枝椏在微薄的霧氣中寂寞的伸展。這就像是一個模糊的背景。年覺得背景的前面應該站有一對情侶。男的是年。女的是麥。
突然地,Moro開始大顆大顆的落淚。年伸出手,擱在她的手臂上。她回過頭來,依然繼續哭泣。年面無表情。
空氣似乎涼了些許,也許是空調被誰突然調低了溫度。
年放開擱在Moro手臂上的手,走出了咖啡店。年在街上攔了一輛計程車,便疲憊地躺倒在坐椅上面。司機問他:“去哪?”
年斜靠在車椅上,望見車窗外一幢幢佇立在夜空中的大廈和一棵棵傾斜著生長的樹,街道旁某幢大廈下站著一個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裡也只穿著一件衛衣的女孩。她就這麼站在已隔擋了一切光源的大廈下面的陰影裡,像一隻鳥被呼嘯著的冷風所淹沒。年突然強烈的感覺她就是在等他,從千年前的某天一直等到今天。
車子啟動了,但年依然不知自己將要去到哪與誰說句什麼或者要去哪做件什麼事,於是年只好讓計程車帶著他在這片鋼筋水泥群裡隨便轉轉,沒有目的。
當車停在一個正亮起紅燈的路口的時候,車門被突然地開啟來。坐上來一個女人。女人上車後,車子便繼續向前開著。
女人一直在往年懷裡靠。年低頭,想看清楚她的臉,年想確認她是否就是安。她已吻上年的嘴。年沒有拒絕。他們緊緊地相擁。接吻。
年呼吸急促,大腦空白,手腳冰冷。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家。
已是凌晨,離太陽昇起已不是很遠,可這段時間還是需要做件什麼事情才能把它消耗掉。然只好出走,走出家門而去,不論去哪。
昏黃的路燈下,年然投射到地上的人影,頎長,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