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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他仰起頭看向Moro,然後對Moro一直眨眼。他的每次眨眼都好象是一次又一次在空中燦放的煙花,煙花熄滅時掉落的塵煙有些寂寞,但他都隱藏得很好。Moro也一直看著他,在隔擋住了陽光的窗戶玻璃的後面,微笑的看著他。Moro似乎想讓自己記著這個黃頭髮的孩子,一直記得他,即使在被人事冷暖麻醉的狀態裡,都能讓他的身影一次一次地從腦子裡穿透過去。那個黃頭髮的孩子似乎想要越過這玻璃窗,走到距離Moro只有十公分遠的距離站住,讓Moro能更清晰地看著他,不論Moro是閉眼還是微笑。但是他終是沒有給自己任何機會這麼做。
女人突然指著Moro說道:“你終於還是放不下他,就像我。”女人說完便站起身走出店門去。她的背影被路燈拉長,再拉長,最後變成一片模糊,消失不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只是改變
Moro問年:“幾點了?”年指著牆上的鐘要她自己看。她轉頭看了下,然後又問年:“空調強不強,感覺冷不冷?”
其實,廳內的暖氣已經開足得可以讓人暫時性地遺忘此時正時處冬天,就像在與某個聊得來的網友聊天時,可以讓人暫時遺忘疲憊。年說:“你一定是害怕清醒。”清醒有時候不一定是件好事,至少對於現在的Moro就不好。但她卻在笑著。這是在年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的。Moro的笑容童話般乾淨。Moro的笑讓年想起了曾經反覆看的一部恐怖電影。總以為已經看到麻木,以為已經對電影裡所有的故事情節都不可能產生任何的恐懼心理,然而當關閉門窗時,卻總會不自覺的幻想起某種不知名的外來物的侵入。
Moro依然笑著,表情清純。年的氣管似乎已經不能吸入越來越多的新鮮空氣,連體內二氧化碳的對外排放都越來越少。年不知道在下一秒,身體裡的所有器官是否就會集體停歇。它們立刻死亡,死得徹徹底底,毫無懸念。對此,他無以應對,於是有些慌張起來。
Moro看著年說道:“你只是改變,而不是清醒,所以你也怕清醒。你也怕清醒。是麼?”年急忙低下頭。他不知道該什麼回答她。他甚至害怕回答這個問題。
“你害怕清醒,但你卻想清醒。你要清醒。是麼?”Beata說道。她表情嚴肅,只是眼睛正不知看向某處。年逃亡似的逃離她,疾步走向櫃檯。那裡沒有人。可Moro跟著他也跑到了櫃檯前面,她看著年又說道:“我已對這不屬於我的城市感到深深的疲倦。”
年知道,她疲倦的不是這個滿是迷茫與憂傷的城市,而是疲倦了那個會讓她時常想起的男人。她還是會再次想起天空裡的風一直留在那裡廝守著的那些什麼事情。她還是會想起他的微笑,在大團夢幻般的華麗色調中詭秘模糊地出現,然後翻湧不息,最後變得繚亂,直至消散。
年說:“等到某一天,我們就一起去流浪。”
Moro說:“好。我們一起去流浪。不必帶上過多的財物,也不必做細緻的出行個方向。”
年說:“帶上靈魂,我們就可以上路。”
從前,年總以為,流浪只是孤獨者的專利,除此之外的人的任何一次流浪都只能算是一次遠行,仰或是旅行。但現在,年竟然對Moro說“等到某一天,我們就一起去流浪”。這一刻年有哭的衝動,年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改變了,改變總是像清醒一樣讓人難以接受。終於,年還是沒有落淚。年覺得自己不應該重複著同樣的心情、同樣的方式,然後一個人走過那些充滿紛亂思緒的地方。
Moro突然問道:“你真的會和我一起去流浪嗎?”
年說:“不。”
Moro低下頭,說:“那我們可以一起去旅行麼?”
年笑笑,說:“好。”
Moro說:“那我們現在出去走走吧。”
走出了咖啡廳,走到大街之上。街道上灰白交錯,一片模糊的在眼前晃盪在視野裡,連綿起落。有輛車子穿過,車子的速度快得就像空中大朵大朵的雲在風中迅速行走,眨眼之間就屁顛屁顛的不知奔向了某處。Moro站立在人行道上,仰起頭,問年:“你知道午後的陽光是什麼形狀的嗎?”
年說:“像海,一片看不見邊的水面,頭頂是很高很高的天,藍色的。”
Moro說:“不是,而是某天某支被我握在手心的冰淇淋融化的形狀。”
“你總是會離去的。是麼?”年開始有些害怕她在未來的某個時間裡離自己而去,去某個未知的地方。
M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