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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 You》。年不知道這歌裡有多少憂傷的音符隨歌聲而飛揚。或許這首歌本身就不是一個傷心得會讓人落淚的故事。年只知道,那一個個音符在耳邊飛旋時似滿天的落花散落在肩膀之上,然後年所有關於悲傷的思緒迫不急待的從身體裡掙脫出來,溢滿每個角落,但隨後便消散。
等到Moro唱完歌的時候,年看著她說道:“我請你去Square喝一杯咖啡怎麼樣?”
Moro仰起頭,對著天空微笑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上翹,幅度像是音符與音符間的連線。她笑過後便突然地低下頭來,像是一個孩子突然發現自己犯下了偷吃糖果的錯,埋下臉,垂頭喪氣。年慢慢地張開口,有說話的慾望,可一直等到走進Square,年都沒說出一句什麼。 。 想看書來
青苔
自Moro和年一起走進這咖啡店後,Moro便開始東張西望。她似乎在找誰。年轉過頭去看她。她的眼睛裡一片泛藍,像海。可能是因為牆壁上那張海洋風景的畫映襯的緣故。
畫下坐有一個女人。很年輕,但神情很老成。她睡眼惺忪,卻一直不停的喝著咖啡。
Moro向年比劃了一個手勢,便自顧自的向那個女人走去。年只好跟著她向前走去。
“我並沒有傷害到你,是你自己把自己傷成這樣的。”Moro站在女人面前直視著她說。女人抬頭看了看Moro,然後低下頭。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Moro繼續問道:“因為他?”女人把頭低得更低了,但年依然可以看到她的瞳孔正不停的在眼眶裡打轉。她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因為他。是嗎?”Beata不依不撓地問道。
“不。不是他……不是。是我。不……是他……”女人神情慌張的回答,然後她就急忙的站起身來,走出店門而去。她沒有再留下任何機會,便轉身離開,甚至連句客套的再見都沒有說,便起身落荒而逃。
Moro望著她的背影大笑,笑聲環繞在咖啡廳這不大不小的店面裡。所有店內的客人都在看向她。他們一定在內心猜測著什麼。Moro依然笑著,全然不顧別人的眼神。
“我和她是不是都一樣?”Moro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年一句。
“不。你是花,她只是青苔。”
“花?”
“對。”
Moro只是沉默著從Marlboro牌子的煙盒裡掏出一支菸來,點上,然後對著牆上禁止吸菸的紙牌子吐出一口煙霧。年看著她如此,便只好側耳聆聽起音樂來。音樂是Emilie Simon的《Chanson De Toile》。年是完全的聽不懂法文,但他能感覺自己喜歡這歌。她的聲音太有靈性,濃濃的北歐味歌聲沉穩得讓人心靈安定,像是在聽某一個精靈在喃喃吟唱的感覺,有一點甜,還有一點邪惡,但也會作弄人,有如一株破土而出的植物在腦子裡不斷滋長,開出怪異的花朵,飄出詭異的香味。
牆上掛著的掛鐘響了起來,總共十九下。
年站起身來叫了兩杯咖啡。咖啡廳裡很黑,但依稀可以看見前臺附近有個工作人員對年禮貌的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回後臺。年也禮貌的對他點了點頭,便坐回原位。而Moro一直在不停的用手敲打著桌面,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咖啡被送上來的時候,Moro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那個剛剛落荒而逃的女人。女人看了看Moro,然後就在年身邊坐下。她低著頭,不說話。Moro也沒有說話,依然不停的用手敲打著桌面,一下接著一下,而年一根接著一根的從Moro的煙盒裡抽出煙來,點上,很努力的吸著。
這三個人就這麼一直坐著,一直到年把Moro煙盒裡的煙抽沒了,女人才開口。她看著Moro說道:“你也是因為他?”
“不。”Moro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為什麼?”女人繼續問。
“只是因為我。”Moro似乎絲毫都不想再與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為什麼?”女人再一次問道。
“因為我喜歡他。”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他,我就不想讓他知道,因為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可他卻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住在一起。”Beata聲音很大。她似乎很生氣。
“為什麼?”女人還是繼續問。
Moro轉過頭去看昏黃的街。窗外的人行道上有一個在戲耍的黃頭髮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