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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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明天就飛去巴黎捉人也沒準啊。”
話是這麼說,可事實證明牧巖的耐性比譚子越預期的好那麼一點點,當然,也僅僅是一點點。當無意中得知席碩良莫名放棄一擔極為重要的訂單突然飛抵巴黎,他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此時距離安以若出國,已有大半個月的時間,而牧巖與她,也已經超過二十天天沒有聯絡,他終於開始一遍遍打她手機,甚至去向米魚要了她居住的酒店電話。
他說過,對於她,不會再放手,二十天,四百八十個小時,是他給她的最後期限,也是他的底線。
當牧巖在聖誕節那天踏上飛往巴黎的航班,米魚卻笑不出來,如此執拗的三個人,真的可以在異國他鄉有個嶄新的開始嗎?
安以若因何前往?席碩良為何尾隨而至?牧巖又要如何搶佔先機?三個人的愛情,難道真的只是剪不斷理還亂這一個結局嗎?米魚希望這個宿命能被安以若打破。
冬天的巴黎,是一種溼溼的冷,安以若裹緊大衣,緩步行走在清晨的暮靄裡。
半個多月來,她徒步走遍了這座名勝古蹟比比皆是的世界歷史名城,從埃菲爾鐵塔到凱旋門,再到愛麗捨宮,還有位於市中心的奧斯曼大街上的歌劇院,以及城市西北部的露天畫廓,最後是美麗的塞納河邊,這裡處處留有她的足跡,包括她不可抑制的眼淚。
她走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是曾經和席碩良相約蜜月時同遊的,此時此刻,只剩她一人。他許諾過很多,亦負了更多。或者有一句話說得對,承諾是欠下的債,千萬不要輕易許諾,免得窮其一生都還不了。安以若想,席碩良留給她的所謂的“債”就由她自己來還吧,走不過這道記憶的牆,這輩子,她都沒有辦法重新站起來。
所以,她才在偶遇席碩良第一次攜女伴出席酒會後飛來巴黎。她想在這裡忘了他,徹底的,不留一絲餘地。她想,如果他們的幸福不在彼此手中,那麼也要各自幸福。
安以若逆著人流漫步在塞納河邊,她不停地走了整整一天,有些茫然,有些悽惶。黃昏時分,當天空飄起絲絲細雨,她伸出手去,試圖接住雨滴,沖刷她傷痕累累的心。
喧囂聲遠去,她像是被與世隔絕了一般,孤零零地站在空蕩蕩的世界裡,冰冷,陰寒。隱約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睜開眼晴茫然四顧,可是卻看不清身邊的一切。
原來,已經淚盈於睫。
她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輕聲說:“以若,等你大學畢業了,我們就結婚,然後一起去巴黎度蜜月。”
他還寵溺地說:“婚禮就定在七八月間,那時薰衣草迎風綻放,空氣裡混合著辛辣的香味,絕對是令人難忘的氣息。”
她歡呼著撲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說:“漫無邊際的薰衣草花海,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盛景我們會一起看到。”
他望著她笑,用鼻尖頂頂她的,將嬌弱的女孩兒納進懷裡,緊緊抱住。
他們是怎樣經歷了那些,又如何走到如今天涯咫尺這一步?怎麼就失去了?怎麼剎那間就物是人非了呢?
普羅旺斯,她夢寐以求的浪漫之地,終究是無緣與他同去。那片深紫色的花海,承載了安以若太多的期盼與憧憬,如今,也將承載她全部的夢碎,終結他們之間所有的記憶。
她決定,此行的最後一站,便是被薰衣草覆蓋的普羅旺斯。
安以若就這樣,想以最慘烈的方式逼自己走出陰霾。
飛機緩緩攀升,又漸漸下落,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安以若有一瞬的眩暈,蒼茫混沌間,清晰地嗅到空氣中薰衣草、百里香、松樹的香氣。明明是冬天,明明只剩下短而整齊的枯莖,明明已經覆蓋了皚皚的白雪,可那怡人的香氣依然被微風送至鼻端,那麼近距離的呼吸,令她的眼晴漸漸蒙上一層霧氣。
就是這裡了,他們相約多年要來的地方就在腳下,可是彼此,離得已經那麼遠了。
冷風狂野,吹亂了她長長的頭髮,細密的髮絲劃過臉頰,那麼疼,那麼痛。此刻的脆弱多希望有人來承載,但是,卻沒有誰來給她一個擁抱,惟有伸出雙臂環住肩頭,用力抱緊自己,刺痛而緊縮的心一點一滴沉澱著過去,沉澱著那個名字。
心思恍然之時,沒有聽見向她靠近的腳步聲,直到有人扳過她的肩膀,安以若茫然抬頭,望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她多麼想給他一抹溫柔的微笑,可是,淚珠早已漫過睫毛,從眼角滾落,一顆又一顆……
閉上眼將額頭抵在他胸口,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傾瀉而下。
碩良,我要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