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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流年又被刺激了Orz
〃生命在他裡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新約?約翰福音》
這樣的秋像是被上天啐到人間的棄兒一般孤立無援。
秋意無比濃重,綿綿秋雨浸淫著整個堅硬城市的暗廖,斜斜密密的細蒙水網籠罩天地,冷冷清清。
巍峨聳立的冷色調希卓總部大樓像是俯瞰蒼生一般屹立與鋼筋鐵塔之間,傲慢而冷漠。
而樓頂層,同樣冷色氣質的男人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不動聲色地看著昏黃濛濛的天空,雨打在晶亮的玻璃上發出單調乏味的輕響,透過雨水整個世界都是扭曲畸形的,像極了乞丐悲慼哭泣的臉。
窄口的水晶杯內琥珀色的液體隨著他漫不經心地晃動而盪漾起疊疊波瀾。
他的辦公桌上是一打資料。
厚厚的白紙堆砌在那裡,像是一座攻陷不了的堡壘。
他只看了第一頁。
僅僅一頁便足以讓他身心具如淬了冰一般涼。
Adrian,中文名,遊夜,曾在巴黎美院就讀,後因故輟學隻身到日本發展。
而這個男人,此刻近在咫尺,大街小巷貼滿了他的海報,到處都是為他發狂的女人。
是的,發狂,沈浩希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家裡就有一個最瘋狂的女人,他怎麼會不知道。
沈浩希覺得Adrian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如黑色鬼魅般盤旋在整個城市上空,所有人都中了盅,把他像神一般頂禮膜拜。
水晶杯冰涼的觸感貼服在唇上,沈浩希輕輕一抬手腕,火辣的液體霎時一乾二淨。
他不過是一個歌手。
沈浩希如此安慰自己,轉而又覺得可笑,他這是在幹什麼,恐懼,嫉妒,不安。
她不過是一個瘋子。
沈浩希閉上眼睛,可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的面容,面如白雪,唇如粉櫻,以及她,純淨妖嬈的身體,那塊只有他到訪過的繁盛領地,像是古老的咒語一般死死困住他。
該死,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而已!
他一向是一個掌控者,毫無懸念的贏家,被追捧方,他如魚得水地享受於紅男綠女之間,聲色犬馬之中,看慣了風月場的聲色糜爛,見多了煙行媚骨的女人投懷送抱,他允許自己放浪形骸,卻不允許自己色令智昏。他知道有些東西越是遠離越是會不受控制地渴望,放縱並不代表沉淪,不想俯身其下便不如置身其中,成為一個嫻熟的玩家,女人對他來說,從來都是用來考驗自己的道具,他可以輕易掌控她們的感官意識,即使實在身體不受控制的銷魂時
刻,他依然是一個清醒的看客。
肉…欲和食慾是一切貪婪的源頭,是人的罪惡之源,想要完全控制自己,必須自如控制這兩個慾望。對於肉…欲,他選擇放縱,對於食慾,他選擇禁抑。
他一直沿用古老而有效的齋戒方法,每日只有早餐,早餐只有蔬菜,並且沒有主食,午餐和晚餐省略,實在餓了可以吃生的蔬菜,這樣的方法讓他頭腦清醒。
他必須清醒,當年他選擇抽身而退是為了脫離家族中的明爭暗鬥,沈浩然並非表面上那般頹靡懶惰而又喜愛惹事生非,他清楚,他相信老爺子也清楚,沈浩然是沈家毫無疑問的準東宮太子,他做牛做馬都是替他人鋪路,他的存在只不過是沈豁用來壓制沈浩然的工具,老爺子是在告訴那個暗地裡狠辣而又不可一世的男人,他還嫩的很,沈家當家的依然是沈老。
沈浩然厭惡他,他便知趣而退,一個人的生活艱難,卻足以安全下來,而商界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又讓他陷入另一個漩渦當中,他樂於周旋,因為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他可以抵達最頂層,像現在一般俯視芸芸眾生。
殘缺冰冷的婚姻,壓力巨大的事業,龐大複雜的家族內鬥,他疲憊不堪,而此時夏流年就這樣趁虛而入,就像是給一個痛苦至極的人強行注射一劑嗎啡,讓他被迫承受巔峰的巨大快感,然後從此再也戒不掉。
沈浩希再次掃了一眼桌上慘白的紙張,它們如同流產的棄婦的臉一般蒼白著猙獰相向,遊夜。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不小心踩入雲端飄飄欲仙的路人,此刻望著腳下的一片空虛膽戰心驚地恐懼著,下一秒,或許僅僅就在下一秒,他就會墜落進一片虛無之中。
他清楚地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個並不精細的贗品,一個心甘情願的仿冒品,一個蹩腳的扮演者,一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