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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得那麼好,媽媽原來也在文藝宣傳隊,他們不都經過那個追求的年代嗎?怎麼過了這個時期,他們就板起臉來不准我這樣,不准我那樣了呢?
我那時儘管是個孩子,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對與錯我也能分得清。所以,我討厭隨大流、討厭幹什麼都一致,我也害怕在一致中被淹沒。也許我想得真的太多了。
四、寧願被她們拳打腳踢
我的家庭是一個典型的讀書家庭,剛搬來深圳時,對門住的是爸爸一個單位的人。他們看我們家整天靜悄悄的,以為家裡沒有人,其實三個人都在看書、或者在電腦上。
從小,我就有自己的書,一方面是訂閱,一方面是定期購買。可是我特別喜歡看父母的書。看完了後就會自己造詞、造句子。冬天媽媽把曬得暖烘烘的被子從陽臺上抱回來,我就會學著書上說,被子有“太陽的味道”;早晨太陽出來了,我不說“太陽出來了”,我會換另一種說法:“啊,一樹的陽光”,弄得爸爸激動不已,說:我們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有“文學的思維”啦。
大了的我經常會傷感、會感到宿命的無奈。來深圳讀初中,第一個學期的期中考試,我的作文只得了4分(滿分40),因為老師之間是交叉改卷子,不熟悉我的語文老師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怎麼會有那麼豐富的詞彙和聯想,所以她判定,肯定是抄的!勉強給了4分,算你抄的功勞吧。
小學時,老師經常在課堂上讀我的作文,在我的作文字上畫圈圈。寄到少年雜誌上的文章,編輯阿姨也說靈氣撲鼻,我並不知道那就叫做“靈感”什麼的。
於是便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定位:你的作文寫得好,早晨的早讀課由你來帶讀吧,於是,我每天早晨小大人似的走到講臺上帶領同學們早讀。
過了一段時間,老師又增加了一個S來帶早讀,因為我的社會活動比較多,老師的本意是讓我少點辛苦,讓兩個人一人一天輪著,不料卻給我增添了無窮的煩惱。
許多年後,我看到報上有一首打油詩,正應了我當時的情景:“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坑多路不平,河裡魚多水不清,人間官多不太平。”
早晨,我拿著書走上臺去帶大家早讀,S也走上臺,說:“我來帶讀。”
我大睜著眼睛說:“昨天你不是帶讀過了嗎?”
S就氣鼓鼓地走下臺,嘴裡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並且指責我有表現欲,引來底下同學的一片噓聲。
我以為S只是偶然的記錯,接下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我接連不斷地和S在講臺上相遇,一回一回,我如同偷了東西被人拉到講臺上亮相一般。幾回下來,我索性不再上臺帶讀,我的潛臺詞就是:你愛幹這個你就幹,我不幹總可以了吧?我才不願意與人作這樣無味的拉扯。
S顯然不想放過我,她把自己扮成一隻貓,而我是她爪子邊的一隻鼠。我還沒過幾天安穩日子,S又開始生事了:“怎麼了,你清閒了,總讓我一個人來帶讀,你想把我累死啊?”這話說起來振振有詞,弄到老師那裡也是我的不是,我不知道如何替自己分辨,顯得無所適從。
後來的情況就是,S只要想在臺上,那個講臺就是她的,S不想上臺了,我就得上臺去,完全憑S的一時興趣,我只能做她的陪襯人任她擺佈,兒時的早讀課竟然成了我的煉獄。
可能已經看出我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吧,S極力在各個方面打壓我。我只好儘量迴避她,不去看她的臉色。問題是同在一個班級,又是那麼一個小天地,躲得開嗎?S執意要做出一付理直氣壯的樣子,常常拉開一個進攻的架勢,身後總是有幾個擁護者,我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開罪了她(她是在挑戰“名人”嗎?)。其實現在想想小孩子是最勢力眼、最崇拜暴力的,同學中誰最能打、誰最能鬧,小朋友們就會去討好他(她)。
S對我實行的是精神暴力,她對我一不打二不罵(我情願被她拳打腳踢),她就是從精神上打壓我。來深圳後不久,香港電視裡放“大話西遊”,看了“大話西遊”,我一下子明白了這個道理。在“大話西遊”裡,唐僧被妖怪捉去,綁在柱子上,一左一右兩個小妖看守他。在身體暴力方面,唐僧是受害者——他被五花大綁,不久還可能被妖怪們吃掉;而在精神暴力方面,唐僧顯然佔了上風——面對沒完沒了囉嗦的唐僧,兩個看守實在難以忍受,相繼自殺身亡。
我絕對能體會到兩個小妖的痛苦,當年的我常常有背起書包又不想去學校的念頭。
很多年以後,我在一本書裡看到這樣一段話:“必要的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