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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修改,從在工廠工作一直改到上大學還在改,加在小說裡的搞破壞的敵人總是不倫不類,最後小說流產,爸爸也不再寫小說了。
80年代後,電視文藝和戲劇繁榮起來,爸爸轉而寫電視劇和戲劇,沒想到寫一個成一個,最後一發不可收拾,連連獲國家大獎。
還在老家的時候,大概是1992年吧,爸爸寫了一個京劇本《李鴻章》,拿到省裡去,省委宣傳部和省文化廳幾次討論,最後因為吃不準對這個人物的歷史評價而最終下馬。那時候,省藝校的耘叔叔經常到我們家來,來了以後,就和爸爸討論李鴻章。他們坐在小飯桌邊,吃著媽媽給他們做的小菜,喝著酒,一談就是幾個小時;都到了忘我的境界。接著,爸爸又寫了李鴻章的20集電視連續劇,省電視臺決定投拍,還在報紙上作了公佈。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拍成,爸爸只好把劇本拿到《上海戲劇》上發表了。聊以自慰的是,京劇本《李鴻章》1993年由天津京劇團排演,並參加了天津市當年的藝術節。
10年後,也就是2003年6月,《走向共和》在中央電視臺播放,爸爸扼腕嘆息,每天晚上電視一開播,他就會說:“10年,10年啊,10年前我就寫了它啊,唉!”那一段時間,爸爸特別激動,每天在外面散步幾個小時。中央臺的電視還沒播完,以前老到我們家的耘叔叔從我們老家專程趕到深圳——他現在是省京劇團的團長了。他對爸爸說:“《李鴻章》上馬的時機成熟了,我們團決定排你的話劇本《招商輪船之戰》,請你把它儘快改成京劇本。”
耘叔叔講的這個話劇本是爸爸媽媽在1994年合寫的(那時我們還沒來深圳)、由廣東佛山向全國招聘劇本的參賽本,這個劇本當時獲全國第一名,劇本招聘作為新生事物在全國許多報紙都有登載,爸爸媽媽還得了兩萬塊錢的獎金。但是,儘管得獎,對劇本的評價很高,最終,這個戲還是沒有排出來。現在,耘叔叔說要排,爸爸真是高興啊。他們兩個又像過去一樣,喝著酒,討論著劇本。耘叔叔記性真好,他至今還能大段大段地背誦京劇本《李鴻章》的唱詞,由此看來,他也是個戲迷。
2003年夏天,《招商輪船之戰》的京劇本改好交出去,到了年底,又傳來訊息,說這個劇還是面臨著下馬。
如今,爸爸也算是一個戲劇專家了,報紙上稱他是“得獎專業戶”。前年他回母校參加畢業20週年的活動,母校的校長專門介紹了他,稱他是“做學問做得卓有成效的同學”。校長說得沒錯,爸爸現在是“文化部優秀專家”、“國務院有突出貢獻的專家”,享受國務院政府津貼。
但是,爸爸同時還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平時,他沉默寡言。可是當討論到他的作品時,他就像一個爸爸護一個孩子似的與對方爭論。不管他的長幼、也不管他的身份。媽媽常常說他:人家北京來的、省市的領導說什麼,你好歹聽著,何必據理力爭呢?
他根本不予理睬,反說媽媽:你不懂,這是藝術!
媽媽又說:你這個樣子會使有的人反感的,你會變得很孤立。
爸爸說:我又不是人大代表要拉選票,我就是一個寫戲的。
你還別說,真的還有人欣賞爸爸的性格,說他單純、可愛。
三、一個神情恍惚的人
英格利。褒曼說:“什麼是幸福?幸福就是健康和一個不好的記性。”這句話也適合爸爸,他的身體是真的棒。從我記事起,他就是堅持鍛鍊,早鍛鍊、晚散步,每天還會在運動器材上練一練,年過半百的人,沒有一點點肚腩,還有滾來滾去的疙瘩肉。他的頭髮烏黑,與媽媽形成鮮明的對照——媽媽是兩鬢斑白。爸爸與他的同齡人在一起時,人家都說他是小靚仔。
說起爸爸的記性,媽媽常常對爸爸說:要是哪天你成了名人,給你寫傳時,都是現成的材料,不用藝術加工。
舉幾個例子吧。那還是我小時候,有一次,他騎車到幼兒園接我,回家的時候,他把我放在前面的大梁上坐著,當時可能我太小了吧,我竟然坐不住,半路上我從大梁上滑到地下去了。可是不知道爸爸在想什麼,他把我完全忘了,我掉到地下他渾然不覺,我喊他,他也沒聽見。等到他騎車騎到我們家樓下時,發現孩子沒了,這才回頭去找,而此刻的我呢,正站在路邊上哭呢!
至於掉東西那就是數不勝數,爸爸會把媽媽給他的出差費全部掉光,讓人家給他買回程票。有一次他到上海出差,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被另一個房客擄走了,急得他躲在旅館裡打電話,讓朋友給他送衣服。還有,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