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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為命不好嗎?只有菂菂和望江關不好嗎?”
“別哭啊……”後腦擊地,望江關登時轟然。
倒覺這樣昏昏噩噩一輩子也好,抱著她地老天荒也好。
只有望江關和菂菂兩人相依為命也好,依著感覺無須深想的世界多好。
“回答我,你一定得娶錚錚嗎?”伸長捧住他頭,心疼掉淚。
“嗯……”半暈半醉,他忽見任雲娘夫婦眼光,陡然回神。
“理由呢?告訴我理由?”教他抱起坐正,她留心他刻意疏遠。
“不就是議堂上說得那些嗎?聽了幾天還不夠?”輕抿薄唇,他先站起。
“不夠不夠!他們都只在說他們自己!”她賴著,語氣幽幽:“都要你替大局想、替祖宗想,可你呢?誰替你想?誰替你開不開心快不快樂想?”
“這些我自個兒會想。”望江關接過任雲娘遞來的解酒茶,一飲而盡。“雲姐,麻煩幫我照顧菂菂,抱歉得緊,把你屋子弄髒了。”舉止匆忙,刻意不看她。
“不妨,”她望著地上丫頭,知解嘆氣:“去吧,太叔公和鈿嫂來了,在西廂偏廳等你。”
菂菂低泣。
“是啊是啊,雲娘和我會勸她,多個孃親也沒啥不好,家人家人,住久了習慣了就不彆扭了,親親愛愛就好似你和你爹現在這樣,對吧,菂菂?”當下唯一搞不清楚狀況的潭十洲猛打哈哈。
任雲娘生平第一次對著身旁“愚”夫笑不出來,氣氛極冷。
“你、你還沒回答我……”只有她置若未聞,追著那欲走之人要答案。
以前不是沒有其他苗家要寨提議聯姻,若真僅為望苗關係偏安一隅,望江關胸臆間當有無數對策,沒理由走到這步棋。
“作啥是錚錚你便答應了呢?”她仰望,眼淚撲簌落撒,“你真愛她?”
“不,”他即答,面對她下意識實話出口。“……可我欠她許多。”
企圖去愛,也算償還。
“呵……”霍然慘笑,她對著滿地殘藉大哭。
望江關早走,狠了心不留。
結果,那呆子還是沒為自己想。
她瞭然,氣苦也莫可奈何。
一個人到底能把自己困鎖到怎樣地步?少女時代她總對著不自覺便深蹙眉頭的菡姐兒納悶,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妲己耶,至少御風咒一起,姐妹倆遍出皇城絕無問題,可菡姐兒總說:“太天真了,菂菂,咱不行的……”輕哄她睡,一夜一夜。
後來,她的生命遇上望江關,寬懷溫柔,堅強頑固,另一種上天下地無所不能,他帶她走進世界,從夢中醒來。
頭一年,望江關幾乎取代菡姐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或者更多,漸漸,她在他瀟灑自性下看出矛盾,漸漸,她看透他苦。
原來又是個困鎖之人,擔了太多,解脫不開。
然而,執縛妲己的是親情、是無處仰賴的膽小,執縛望江關的又是什麼?
“別逼他,”任雲娘為她斟酒,“想他大半輩子都是這麼無情無慾為別人過了,也許……”頓了頓。
“也許他早就不知該如何為自己活……”她介面,狂飲數盅。
“你知解就好,知解就別逼他,”任雲娘嘆氣,再開新壇。“你別看賊表弟好像溫柔敦厚,和煦親切,其實他最是無心……”
無心之人是不懂愛的,無心之人連自己都不愛。
“醉吧,醉吧,雲姑姑陪你喝,事到如今,無論你高興痛苦,錚錚都是非娶不可,”咕嚕咕嚕。“總之你聽雲姑姑過來人一言,感情真是可以相處培養的,倘若賊表弟真打算愛錚錚,及早了斷這磨人情思,對你對他都好……”
“我……我不……”酒力上衝,她腦袋明白,語言卻不聽使喚。
“別跟我說你不愛他,”任雲娘也有些醉了,倚著潭十洲嫵媚咯笑。“想當年,咱也是轟轟烈烈鬧上一場來的,許是錚錚也看出你爺倆相處古怪,這才半推半就讓太公和鈿嫂逼婚。”
“我……我沒……”唉,她說不清楚,丟了酒盞搖搖站起。
“記住啊,別逼他,感情可以一時激動,關係卻圖的是長長久久,”任雲娘身後叮嚀:“人嘛,除了親子天性,其他關係都說不得準,緣份情份,想修還不容易嗎?不過就是倆心倆意兜在一道……要兜在一道吶……”
嗚,這道理她還不懂嗎?路邊遊走,她情淚肆流。
可望江關就決意和錚錚兜在一道了,他決意呵……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