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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為什麼?”
“因為我別無選擇。”她聳肩回答,“不這樣做,我拿不回這一箱東西。”
“只因為白家可以折本,卻不能無信?”他挑著眉問:“除了這個原因呢?還有別的吧?”
她又看他一眼,似是在斟酌到底該不該跟他道個明白,但沉默之後,她還是開了口,“你該知道,白家不涉足官場,也不是江湖中人,我們只是生意人。”
“顯而易見。”
“所以白家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白家的生意。”
他再挑眉,“我看不出你這樣做跟生意有什麼關係?白送人家東西,就是做生意?”
她笑了,“很久以來,西嶽對我們慶毓坊進駐分店一直拒絕,西嶽是東嶽最近的比鄰國,拿不下西嶽,白家的買賣就不能大展宏圖,而這群山賊如果得到白家的布料,無論是自己穿,還是轉賣給西嶽的富戶,都會讓慶毓坊的名號傳遍西嶽,然後一步步地影響深遠,直到西嶽的皇帝再也不能不管,到時候就是慶毓坊入西嶽的時候了。”
他恍然大司,露出讚許的表情,“虧你想得這麼遠,但只怕這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送山寨的那些布料,一年不過一千兩銀子,這點錢慶毓坊賠得起,但這一千兩銀子,既保了慶毓坊日後在這條路上的平安,又算是前期投注在西嶽的錢,最多賠上十年,八年,不過萬把兩銀子,情勢就會有所改變。”
她的娓娓道來,讓他的眉梢高高揚著,似是在重新審視著她,然後也隨著她笑。“好在你只是個女人,做生意的,不用涉足朝廷,否則只怕能跟你鬥心眼的人也沒有幾個。”
“你謬讚了。”她只是淡淡笑笑。
但他卻很認真地思忖著,“看這群山賊的日子,西嶽應該過得不錯,所以慶毓坊想到西嶽開店,也許用不了等上十年,八年。”
“為什麼?”
“因為國強則盜匪富,國弱則盜匪貧,你見哪個餓得揭不開鍋的家裡可以一娶就是六,七房的老婆?吃也把他吃窮了,他說沒錢給老婆買花布,純粹是騙你的謊話。”他眸中精光閃爍,“我不知道西嶽留著這群山賊,究竟是為了讓東嶽寢食不安,還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太過懈怠,若換作我,未必容得下他們。”
“你?你又憑什麼容不下人家?”她嘲諷著,在馬上卻越來越支援不住了,昨天應該是摔了頭,所以一直頭暈目炫,今早感覺好點,就強撐著一路騎馬上泰嶽山,如今事情辦完,心氣散了,忽然覺得渾身冷得發顫,頭也疼得更厲害。
他聽出她說話的氣息不對,剛要問她,就見她身子一歪,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他急忙伸手一攬,將她完全抱入懷中。
懷內的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定神閒,雍容大氣,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白兔似的,瑟瑟發抖著,呼吸紊亂,連粉紅的唇瓣都沒了顏色。
他用手一探她的額頭,還是冰涼,但看她現在的樣子,只怕一會兒就要發起高燒來。
“放開,我自己能行。”白佳音昏昏沉沉的,只想著把自己從他身邊拉開。
這個人的眼神太過銳利,雙臂太過有力,被他箝制在懷裡,讓她感覺到更多的不是羞澀,而是恐懼和不安,她被他看透的已有太多,不想讓自己的軟弱更被對方盡收眼底。
但他只是邪魅一笑,抱得更緊,“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上次扛著你去山洞,足足讓我背了你一個時辰,這白大小姐的身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抱的,你想我會在此時此刻放手嗎?若真放了手,你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他一拽馬鞍,帶著她重新躍回馬背,這馬甚是彪壯,即使身負兩人依然站得挺拔威猛。
那乞丐拍了拍馬背,說道:“戀殺,咱們回去,這個女人可千萬不能摔下來,否則我會打你屁股。”
馬兒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四蹄在原地踏了幾步之後,馱著他們,拉著那輛小車,快速地行走在茫茫大雪覆蓋的山路上。
又回到這裡了。
白佳音呻吟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四周熟悉的火光和黑暗讓她有些洩氣。
怎麼轉了一圈還是回來了?原本她想到就近的官府,讓那位曾經想討好她的縣令幫她找到孟豪他們,儘快返家的,可這身子,實在是太不爭氣。
最初的寒顫過去後,身子就像著了火,嘴唇也乾渴得要命,頭依舊在疼,所有身體的反應都糟糕透頂,記憶中她的身體一直不錯,沒有生過這樣的大病,還是病在這荒郊野外裡,悽悽涼涼的,好不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