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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間英氣逼人。

見到這名女子,老闆眼睛立刻亮了,誠惶誠恐的躬身道:“是白大小姐啊,您快請。不是說您要三天後才能到嗎?上房已經給您備下了,天天有人打掃,乾淨得很。”

那名女子應了一聲,說了句“有勞了”,然後跟著他走上樓去。

她身後的那群大漢有兩名跟上樓去,剩下的則又出了門,外面風沙裹挾著雪花,旁人都不願意停留,那些大漢卻直挺挺地佇立在風雪中,一動不動地看守著車馬上的財物,等待店夥計為他們安排落腳的住處。

剛才題詩在牆上的張姓男子好奇地問:“李兄可知道剛才那名女子是誰嗎?”

“不認得,看排場,像是大家小姐,但是大家小姐隻身在外拋頭露面的可很少見啊。”李姓男子也很是納悶。

旁邊一個正吃得滿嘴流油,還不忘手抓一隻雞腿的乞丐湊過來笑道:“你們連她都不認得嗎?虧你們還穿著官家的靴子。”

那兩人一驚,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容易就被人看穿,還是被這些最低等下賤、貌不驚人的乞丐看穿,正想著是否該儘快離開這裡,那乞丐接下來所說出的話,又讓他們更加吃驚。

“她就是白家大小姐,白佳音啊。”

“白家大小姐?”張姓官員失聲叫道:“慶毓坊的白佳音?”

“不是她還能是誰?”那乞丐悄悄把這兩人面前的一壺酒抄到手中,“你們就慶幸去吧,這大小姐一年之中很少往來這邊關地方,這趟只怕是剛從未及城回來,否則,平日裡,誰能見到她的廬山真容?”

“她很了不起嗎?”一直靜靜地坐在角落裡,獨自吃著酒肉的那名乞丐忽然開了口。那聲音淡如雲,卻自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清冷味道,每個字念出時,餘韻悠長。

這乞丐笑著跳過去,一拍他的肩膀,“趙兄弟,你是外鄉人,但也不該對白家慶毓坊一無所知吧?那可是我們東嶽錢財的命脈之一啊。”

“慶毓坊白家?”玩味著這五個字,那乞丐瞭然的笑了笑,“哦,想起來了,那個向來只讓女子做掌櫃的怪癖,便是他們家的吧?”

“是啊,不過這白家的女子個個精明能幹得很,早期的白毓錦,之前的白錦霞,以及現在的白佳音,哪個不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連皇家都對她們家禮敬三分呢。”

“有點意思。”很淡的總結,飛揚的眼角向上瞥了一眼,樓梯口已經看不到那襲青藍色的衣影。

白佳音洗淨了雙手,聽著旁邊向她報告著帳目的賬房逐條念出的數字,忽然打斷他的話,“停一下,我記得去年葉城分店的營銷不錯,收益是三萬七千六百三十二銀兩,怎麼今年就跌了一半?”

白家偌大的家業,慶毓坊分店無數,多經營絲綢,每一間店每年的盈虧數字都不一樣,但白佳音偏生對數字特別的敏感,只要看過一眼,或是聽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

賬房連忙說道:“葉城的掌櫃之前來信說,因為葉城今年大旱,富家收入縮減,貧農更無閒錢買布匹裁衣,所以錢數才少了。”

“這是胡扯。”

白佳音的用詞並不雅緻,她向來也不喜歡用優雅的字眼將自己裝飾成一個知書達理的名門淑女。她在原地踱了幾步,冷笑道:“葉城若有重大旱情,舉國都該知道,怎麼我卻沒有聽說?更何況,葉城的買賣從來也不全靠本地,若因為旱情就不穿衣吃飯了,那我們慶毓坊早該倒閉。不,先倒的應該是君家的君玉齋,沒有閒錢的時候,誰還買得起他家的玉器?可我倒聽說君家的生意比去年還好了三成。”

她拿過桌上已經為她備好的筆墨紙硯,飛快地寫了幾行字丟給賬房,“一會兒叫人把這封信送到葉城去,讓掌櫃的必須寫明所有進項開銷,包括每筆買賣都是什麼人買進,什麼人賣出,庫記憶體貨還有多少。告訴他,我今年會在東嶽所有的分店走上一遭,走到他那裡時,若回稟不明,我會就地查辦。”

“是。”賬房趕快將那封信收好。

白佳音一眼看到半開的房門外似有人影閃動,於是揚聲問道:“外面是孟豪嗎?”

“主子,是我。”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了進來,“主子,今夜風雪不小,看天氣,只怕這大雪還要再下上三兩天,要在預定日子裡回東川,肯定是不行了。”

白佳音蹙眉道:“往年這個季節裡不會有這樣的大雪的。我必須趕回東川,帶回的東西里有要送上京的貢物,不能耽擱。”

“可是主子,這種天氣出門,先不說騾馬都很難前行,這裡距離泰嶽山也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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