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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莊重地告訴我:“你有福氣啊,你看那女娃子屁股大,以後能給你生小子。女娃子對你實在是太好了,你以後什麼都不用幹。”
我說:“我不願意結婚。”
聾子疑惑地問我:“你吃飯後結婚?”他又神色凝重地說:“年輕人啊,說風就是雨,今晚就想結婚?怎麼,等不及了?”
我和聾子說話總是說不到一塊,我們沒有共同語言。
看到蘇黎世的笑話,也想起了一個笑話——
教育局長來學校聽課,那節課上的是地理課。課間十分鐘,教育局長攔住一個學生問:“地球儀為什麼是歪斜的?”那個小學嚇壞了,趕緊說:“不是我搞壞的。”
教育局長很生氣,就把這個學生的話講給地理老師聽,地理老師鄭重其事地說:“我作證,那是一個好學生,真的不是他弄歪地球儀的。”
教育局長又把這些話講給校長聽,校長傷心地說:“唉,都怪我們學校沒錢,買個地球儀,還是次品。”小旅社裡,每天都能看到精彩的鬧劇。小旅社是一個社會小舞臺,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這裡表演。在這裡,你能夠看到各行各業的縮影。
每到週末,小旅社的房間就早早訂滿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情侶。學生沒有多少錢,只能選擇這種價格便宜的小旅社。而每到這個時候,小旅社就顯得慾望盪漾,激情澎湃,連空氣中也充滿了勃發的肉慾的氣味。每對走進來的大學生都顯得蠢蠢欲動,莫名興奮,卻又要極力裝出不動聲色。他們走進房間後,就關緊房門,很快地,一個個房間的窗縫門縫裡,擠出了女孩青春的呻吟聲,讓聽到的每個人都意亂神迷,難以自持。
那幾年,鐘點房剛剛出現,據說生意一度很火爆,小旅社順應潮流,也推出了鐘點房。和賓館酒店不同的是,小旅社的房間裡有個衛生間,就叫豪華間;放架黑白電視,就是標準間;而普通間就是我們醫托們居住的那種房間,既沒有衛生間,也沒有電視,甚至連一卷衛生紙也不會放。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這樣的鐘點房,居然也供不應求,那些一看就不像夫妻的人,在小旅社裡登記住宿。等到他們走後,聾子打掃房間,每次都掃出一大堆可疑的衛生紙和安全套。聾子看著這些髒兮兮的東西自言自語:“社會咋變成這了?這些狗男女真真不要臉。”
聾子單身且貧窮,每次打掃鐘點房,對聾子都是一種折磨和考驗。
有時候,小旅店裡還會停放著幾輛賣天津大麻花的車子。這些車子都掛著安徽車牌,車子是由昌河面包車改裝的,三面都是玻璃,玻璃上寫著紅字的大字“天津大麻花”,顯得異常醒目。每輛車子由一男一女組成,男子開車,女子銷售。這些操著安徽口音的男女異常警惕,他們從來不會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坐在院子裡和人們聊天。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而第二天又會神秘消失,來去無蹤。
他們是候鳥,他們定期會在不同的城市間遷徙,開著麻花車,他們每來到一座城市,就會在定點的飯館吃飯,定點的旅社住宿。《武林外傳》的佟掌櫃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們之間也有江湖,江湖的帶頭大哥是最先做這種生意的人,生意興隆後,他帶出了同鄉同村的親戚朋友。他們慢慢有了自己的組織和圈子,這個依靠血緣和鄉土觀念組成的圈子異常牢固,他們排斥所有圈外的人。
他們排斥圈外人的原因是,他們所銷售的“天津大麻花”,不是來自天津,而是來自當地。他們有人專門在郊區的作坊製作,有人開著“專車”銷售,他們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麻花產業鏈。
這些人來自安徽阜陽的幾個村莊和淮南的幾個村莊。阜陽的有自己的帶頭大哥,淮南的有自己的帶頭大哥。帶頭大哥的主要任務是安排每輛車子的銷售線路和進貨渠道,有時候還依靠威望排解糾紛。有的帶頭大哥還儲存著優良傳統,親自操作,開車賣麻花;有的帶頭大哥則只抽取份子錢。
其實,很多從北方來到南方的打工者,都有自己的組織和圈子,他們在進入南方城市時,都走過了大同小異的路徑。
攸縣的哥是一個專有名詞,這個位於湘中的小縣城,家家戶戶的男人都會開車,這些年裡,很多開放發達的南方城市,都有攸縣的哥的身影。
而最初攸縣的哥走出來,卻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上世紀80年代末期,兩名攸縣司機開著裝滿豬的大卡車來到深圳送貨,看到一家公交公司招聘司機,他們不願與豬打交道,只願與人打交道,不願拉豬,只願拉人,於是改行開公交。
一年後,深圳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