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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頑童壞事得逞時的惡劣。
剛才,新娘子進門的時候,被他抱著,好象聽到他說什麼,然後被他親吻,輕柔而深情……
不改算計本性的冥府之主看著豔鬼臉上如夢初醒般的神情,高興地咧開嘴:「我說,我們去看潮吧,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你可沒說不答應。」
「小貓要念書,功課不能落下。」
豔鬼一把把被忽略許久的小貓拖過來,小孩兒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還眼睛抬頭望了望桑陌又望了望空華,心裡偷偷嘀咕,最委屈的是我吧是吧?
「我跟先生說了,麻煩先生照顧他兩人,先生答應了。」
「先生才剛成親。」
「新娘子也答應了。」
「還有府裡……」
「先生說,府裡的一切他都會幫忙照看著。」攤開手,空華無辜地對氣急敗壞的豔鬼笑,「先生向來是個好心人。」
「我不去。」
「你答應的。」
「我從未說過我答應。」
方才還差點就要落淚,一翻臉就已經挺直了背脊,放在身側的兩手緊握成拳,豔鬼像是一隻將渾身尖刺全豎起的刺蝟,微微吊起的眼角顯示著不容輕犯的驕傲。
空華深深地看進那雙灰色的眼睛裡,像是要看進他內心的最深處:「好吧,我們不去。」握住桑陌臂膀的手也跟著一起滑落了下去。
看過來的這雙眼睛幽深如墨,每每撞上,呼吸就忍不住一滯,像是整個人就已經站到了深淵的邊上,再往前一小步就要掉進去再出不來。
在這雙眼睛裡,看到過野草般瘋長的野心,看到過冰一般寒冷的殘酷,看到過火一般燃燒的痴狂,卻從未見過這般黯淡的失落。
桑陌怔怔地看著這雙眼睛,半張開嘴想說什麼,男人卻轉聲要離開:「我去看看宴席的安排。」
失卻了森森陰寒鬼氣的黑色背影在重重著了斑斕新衣的的人群中莫名地透露出幾分孤單的意味,人們的笑臉因酒氣上湧而泛出了幾許紅暈桑陌極目張望想要去找空華的臉,卻只看到他一頭披洩而下的發……
「好好的,去看什麼潮呢?」豔鬼蹲下身對著小貓嘟嚷。
小貓乖乖地撲進他的懷裡,任由他把自己肉嘟嘟的臉翻來覆去的揉捏。其實最委屈的真的是我,是吧?
「去了又怎麼樣?不去又怎麼樣?」
「都已經這樣了,還要去證明什麼呢?證明了又能怎樣?」
豔鬼沒有察覺,在人群的另一邊,一襲黑衣的男人一直在看他,默默地,飽含期待地。
潮,從前也看過,在那個楚則昀剛剛成為晉王爺的時候。那時,他的父皇楚靈帝還未曾病重,太子則昭還活著,楚則明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魏王,齊王則昕是各家詩會上的貴客,之後所有的手足相殘與血腥鬥爭都還遙遠得的彷彿是天邊的星子。
脫出了冷宮的皇子自由得如同出了籠的鳥兒,整日揚鞭策馬,眉目飛揚得彷彿要將天下踏遍。其實走得能有多遠呢?無非就是在城中的大街小巷與郊外的樹林草業中往來遊弋罷了,去得最遠的一次便是出城去看潮。
穿了尋常的便衣,騎著馬,趕了整整一天又一宿的路才到得江邊,還未看見潮水,就已經興奮得恨不能當眾手舞足蹈,卻怎麼也說不清究竟是在胡亂高興些什麼,只有胸膛起伏得厲害,張開嘴大口大口喘著氣還覺得緩不過來。
後來,潮來了。再後來……
桑陌緩緩睜開眼睛,窗外有在下雨,南方的梅雨季節似乎總是挨不到頭,「淅淅瀝瀝」的雨聲擾人心緒,閉上眼,潮溼的空氣讓被褥也沾了水氣,黏膩得叫人翻來覆去睡不著。
男人早已細心地為他換了竹枕,悄悄地倚在枕上,桑陌支著胳膊抬起臉看,空華正坐在窗邊看書,左側的雕花格窗開了一半,看得到瀟瀟落雨和屋外被雨水沖洗得越發鮮亮的綠葉紅花。光影交錯,男人低垂著頭,原就俊朗的側臉被隱約的光線細細勾勒,落在額間的碎髮遮這裡他一雙狹長銳利的眼,長長的髮絲貼著臉龐垂下,薄唇微微抿著,唇畔恍若沾了水光。
他總是喜歡穿一身黑衣,同色的捲雲暗紋在襟邊袖口粼粼閃耀,一頭黑髮自肩頭瀑布般直瀉而下,桑陌總有一種衝動,想用青玉梳將他一頭青絲一梳再梳。
空華看書看得出神,絲毫不曾察覺到桑陌的注視,豔鬼躡手躡腳地下床,想看得更仔細。待到能清晰地看到男人長長的睫毛,桑陌險要笑出聲,這哪裡是看書呀?分明是在打瞌睡。
折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