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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今兒晚上就不回南益了。
那行吧,你好好兒陪陪老人家,你明天我再去找你。
我說好,心裡美滋滋的,童心大起在電話裡啵兒了他一下,被他罵了一句,兩個人嘻嘻哈哈一陣兒就把電話掛了。
我在五泉寺的廂房裡看了會兒金剛經,不到十一點就困了。那會兒我發現我手機快沒電了,也沒多想,管廟裡一個小沙彌要了毛巾和牙刷,準備洗洗臉漱了口睡下,第二天起床繼續工作。
廟裡的洗漱臺在東面,我掛著毛巾一搖一晃地過去洗臉。
離水龍頭還有十多米遠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影也蹲在那邊刷牙,身上沒穿僧衣,好像跟我一樣是個借宿的俗家人。
我覺得挺奇怪,三步兩步走過去,思量著要不要打個招呼。
走到五六米遠的時候我忽而覺得這人怎麼有點兒眼熟。
我還在發著呆,那人漱完了嘴無意識地朝我這邊瞄了一眼,由於我身上迎著光,他大概一下子就看清了我是誰。我咧開了嘴正打算跟那人say個hi,突然就見那人跟丟了魂兒似地渾身一抖,轉過身撒腳丫子就跑。
我一愣,馬上覺得不對勁兒,想都沒仔細想就拔開腿兒追了上去。
那人手忙腳亂,熟門熟路地奔向五泉寺後門兒,看樣子是想出了門往山上跑。我一邊追一邊喊,喂,你等一下,你他媽的等一下;心說不對呀,看剛剛他刷牙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也不是小偷,我也不是警察,怎麼他看了我就跟看了鬼似的呢。
五泉寺後門是拿鐵插銷閂著的,那人跑到鐵門跟前便急匆匆地去拿插銷,因為太慌而腳滑了一下,整個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我趁著他穩定重心的空當疾步衝過去就要抓他胳膊。
他哆嗦了一下一把推開鐵門,邁腿又往外跑。
我撲了個空,只帶到他一點點衣角。但那會兒我跟他隔得很近,已經看清楚了他是誰。
我一怔,大叫一聲:“陶宓!”
大蜜桃一頓,整個人就跟被人用鐵漿鑄上了似地拔不開腳了。
“陶宓。”我跑上去幾把抓住他,“陶宓,你……”我張了半天嘴竟不知說什麼好,在月光下依稀看到幾月不見的他又瘦又憔悴,下巴支楞得只剩塊骨頭;我心裡不禁揪了一下。
“大蜜桃兒……你,你上哪兒去了啊。”
姚二胖帶著大蜜桃跑陝西老家去躲了幾天。接下來的幾個月就拿著錢帶他到處爬山涉水,好像下了雄心壯志要在有生之年帶大蜜桃遊覽完祖國的全部大好河山。一路上姚二胖吃給他吃最好的,住給他住最貴的,可大蜜桃還是一天一天地消瘦下來。
這個月初,姚二胖聽家裡人說奶奶在南益快不行了,走之前想見見親孫子,姚二胖心裡一軟,帶著大蜜桃又跑回來了。
姚二胖這幾天躲在奶奶家裡,大蜜桃家不在南益,東跑西跑就到了市郊五泉寺。大蜜桃跪在佛堂裡燒香,邊磕頭邊哭,靜元瞅著這人有故事,收了點兒香火錢就讓他住下了。
靜元被我們吵得披著袍子從房間邁出來,懷裡抱著個暖水袋,揉著眼睛說怎麼了呀陸工,叫那麼大聲。
兩位認識?他好奇地看著我們。
我跟大蜜桃正一前一後地從五泉寺後門走回來,大蜜桃低眉順眼地綴在我後面,沒敢吭氣。
嗯,老朋友,敘箇舊。
你們這舊敘得真激烈。靜元抬眼朝後門看了一眼:內什麼,後面鐵門閂好了?
我說給你閂得嚴嚴實實的,沒事兒你去睡吧。
成,晚安。靜元打了個哈欠又懶洋洋踱回屋子裡去了。
我在原地呆站了會兒,斜眼瞄瞄大蜜桃,說內什麼,你也回去睡吧,好好兒休息。
大蜜桃兒抽抽了一下,說大路,我……
我看他一副就要落淚的架勢,忍不住回過身去揉揉他頭髮:行了行了別哭,好好兒養著身體,回頭幫我踹姚二胖一腳,抽他兩大嘴巴子,疼不死他龜兒子的。
大蜜桃咧開嘴苦兮兮地笑了一下:誒,我,我就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有勁兒踢他呢。
什麼呀,會好的。
大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內什麼錢我沒讓你們還。我轉移了一下話題。你別背思想包袱,開開心心生活。
嗯。
生活那麼美好呢。
大路……你真好。大蜜桃揉著眼睛哭了。
第二天我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把寺院的各類資料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