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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年戰場上的遺憾。
若自己多注意一點,堂弟也不至於枉送了性命。原本伯父將堂弟託付給他,是想讓堂弟多立點軍功,哪知道後來卻只剩下一堆骨灰回來,使得伯父一家和堂弟未過門的未婚妻都傷痛萬分。
叮叮……
聽著磬聲響起,狄伯倫在蒲團上跪下,滿心愧悔地朝佛像深深匍拜,心中默聲祝禱——
安心去吧!伯父還有你未過門的妻子!我會好好的照顧他們,願佛力引領你的英靈早日登上西方極樂淨土……做完了今晚的法事,狄伯倫向一旁的知客僧問:“請問住持回來了嗎?”
知客僧搖頭,“住持到豫南訪友,要兩個月後才回來,請問施主有什麼事?”
“上回在下提過,想在貴寶剎為我族弟立一個牌位長年供奉的事,不知能否儘快辦理?”
看到狄伯倫佈滿紅絲的眼裡淨是懇求,知客僧也不忍再讓他失望,“小僧去問問戒空師兄。”
“有勞小師父了……”
住持不在,其他的師弟們又都在忙一樁長達一個月的法事,於是,戒空便放大膽溜到後院和杜九娃分享芬香醇厚的“女兒紅”,喝到酣暢盡興之處,情不自禁悠念出幾句詩,“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好酒。” 杜九娃也正好喝到微醺,聽到他口出豪邁之語,忍不住椰揄道:“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和尚,還”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根本本不像一個出家人,乾脆還俗算了!”
“笨丫頭!你沒聽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只要心中有佛,何必計較那麼多呢?不是有人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嗯……嗯,那個應該是……”
“想不起來啦?接著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她取笑著。
“去!會背詩了不起呀?”他老大不爽的橫了她一眼,“喝酒只要痛快就行了,喝!乾杯。”
杜九娃看他喝得高興,便想替自己悶得發慌的日子找些調劑,“喂!老和尚,前殿是在做哪家老爺的法事?我可不可以去開開眼界啊?”
這廟雖是私人興建的,在後院的柴房躲了幾天,她就發現這間廟除了一般廟宇有的壯嚴,精緻典雅的程度幾乎可比富豪宅第,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大族的手筆;她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富貴人家長得怎麼樣?好奇得很。
“媽的!不行。”戒空發現他又犯了口戒,奇怪,好像每回他遇到這丫頭,他的酒戒和口戒都守不了。“我們說好的,你只准在柴房跟後院走動,不準逛到別的地方去。”
“是不是前殿有大金佛什麼的珍寶怕我偷,要不你怎麼不讓我去?”她又想設計他。
但戒空早有提防,“再囉唆,你現在就滾出去。”
“好嘛!知道了。”她怏怏不樂的答應了,唉,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討厭!這種日子實在悶死人了!杜九娃在窄小的柴房裡走來走去,雖然有陳年“女兒紅”作伴,但想到戒空禁止她出去,她心裡就很不舒服,連自己的娘她都敢違抗了,她幹嘛這麼聽他的話?
對!她就是要出去逛。
哇……她站在一間供香客留宿的禪房外頭髮出無聲的讚歎,相當訝異屋裡擺設精緻的程度。這哪是禪房?簡直是到了……極樂世界嘛!
她看了看以素淡但柔滑絲緞鋪整好的床鋪,決定放棄去窩扎人的乾草,今晚就躺在這張舒服的床上睡。
誰知剛關上門,門上卻響起一記叩門聲,“戒空大師,您在裡面嗎?”
狄伯倫找不到那天的知客僧,又希望早日將立牌位的事做好,便問了寺裡的人戒空的居處,哪知到他的禪房也找不到人,正好經過這裡聽見關門聲,於是便上一刖碰碰運氣。
裡頭的杜九娃嚇了一大跳,慌亂中將燈架踢倒,弄出嘈雜的聲響;還好現在是白天,燈蕊沒點燃,否則就是一場災難。
慘了!果然她不是做壞事的料,騙酒喝、騙錢,沒幾回就給母親逼回家待嫁,一不想安分的待在柴房,就又被人發現。不!要是被人知道她在這裡,不但戒空會被她連累,她也會被押回去嫁給一個陌生人。
狄伯倫明明聽見有人發出痛楚的呻吟聲,但忽然又沒有半點聲響,以他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直覺,他立刻破門而入,要將那個可能是小偷的傢伙逮捕。
一看到蓄著濃密黑髮的後腦勺,再思及此地是廟宇,他想也沒想就撲上去將要跨窗逃走的小偷自後牢牢抱住。
呀!太過分了!杜九娃倒抽了一口氣,羞惱交加地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