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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飛揚眼睛微微一眯,似是在考量陸皖晚話中的可信度,他凝視了陸皖晚許久,才慢悠悠地說道:“只要綰綰乖乖的,我自然不會厭煩你。我不僅會把你當徒弟,更會當做妹妹,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
孟飛揚說這話的時候,陸皖晚不知為何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她立即低下頭,乖巧地應了是,額前的劉海擋住眼中差一點流露出來的情緒,她覺得自己此刻是在與虎謀皮,但事到如今。她已別無選擇。
回到鄭府之後,陸皖晚就藉口太累想回房休息,孟飛揚親自將她送了回去,且溫柔地囑咐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這才離開了。
待孟飛揚離開,陸皖晚臉上的笑意才漸漸褪去,變得冰冷無比,她自然不會那麼天真地認為孟飛揚已經相信了她,只是來日方長,她總能慢慢消磨他的戒心。
從那日以後。陸皖晚開始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她彷彿成了一個真正合格的妻子,每日幫孟飛揚準備一日三餐,連他每日裡穿的衣服都是她挑選準備的。她曾在孟飛揚身邊待了三年,自然最清楚他的喜好。
孟飛揚似是也欣然接受了陸皖晚的這些改變,他變得很忙碌,每日裡都是早出晚歸的,就算待在府裡,大多時間也是在書房內處理事務。陸皖晚偶爾會送些滋補的湯水去書房,但每次也只是在書房停留片刻,並不多待,她可不願意在這些小細節上,打草驚蛇。
這一日孟飛揚又在書房待到深夜,陸皖晚端著提神的茶湯到了書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孟飛揚似是知道來人是陸皖晚,淡淡開口道。
陸皖晚推了門進去,笑盈盈地看向坐在桌案後面的孟飛揚,她今日穿了件素淡的月白羅裙,長髮分兩側梳至腦後束起,發上戴了一枚精緻的華勝,垂珠懸在額前,那張臉猶如被明珠烘托,閃著惑人的光芒,她難得上了妝,黛眉朱唇,讓人簡直移不開眼眸。身上羅裙雪白,腰帶上配著盛滿花瓣的香囊,每走一步都有淡淡的香氣彌散開來。
孟飛揚一直目視著她走到跟前,微微笑了笑:“綰綰今日有些不同。”
“哦?有何不同。”陸皖晚沒坐在對面,而是依著孟飛揚身旁坐了下來,展顏一笑,故作懵懂地問道,“師父覺得我哪裡不同?”
孟飛揚很自然地伸手攬了她一下,笑著說道:“比以往更美了。”
陸皖晚抬頭看著他,卻是微微一笑道:“哪裡及師父您的一分,您才是真正的美人呢”她是見過孟飛揚的真容的,對他的傾城絕色之姿自然難忘。
孟飛揚聞言,眉頭微微一蹙,顯然有些不悅了。
陸皖晚見好就收,撒嬌似地偎進他懷裡,眼睛盯著他案上,那裡全是一張張捲紙。
“綰綰要看嗎?”孟飛揚扶她坐正,隨手抽了一張紙朝她遞了過來。
陸皖晚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他這麼大方地就把東西遞給自己,倒弄得像是她有意要窺探一樣。她接過來展開,隨意掃了一眼,又遞給他,搖搖頭:“密密麻麻的,看不下去。”
孟飛揚笑了笑,隨手扔在案上,起身道:“你是給我送了點心過來嗎,那就陪我一起吃一點吧。”
陸皖晚點了點頭,便跟著他站起了身來,兩人走到不遠處的桌邊,陸皖晚親手將食盒裡的點心茶湯拿出來,端到孟飛揚面前,笑著說道:“師父,這棗泥糕是我親手做的,你嚐嚐合不合你的胃口,我知道你不喜歡甜的,便沒怎麼加糖。”
孟飛揚拿起一塊吃了,旋即點點頭道:“綰綰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棗泥糕比外頭賣的都要美味幾分。”
陸皖晚掩唇笑了笑,似是因為孟飛揚的誇讚,很是開心。
“師父,綰綰想求您一件事。”陸皖晚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哦?有什麼事要用‘求’這個字,綰綰言重了,你想要什麼,儘管說便是。”
“我想學些武藝,每日在這府上太無聊了,總要找些事情做做。”陸皖晚伸手扯住了孟飛揚的衣袖,神情頗是可憐地說道。
“無聊可以做些別的事,怎麼就想起學武呢?”孟飛揚手託著她的後腰,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陸皖晚似是已經習慣了孟飛揚的親暱舉動,依舊拽著他的衣袖不放:“我時常想到在軍營裡驚馬那次,若是我有武藝在身,就不會那麼容易受傷了,以後若是遇上什麼危險,也能夠自保,不會成為師父您的累贅。”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孟飛揚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