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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晥晚雙目赤紅。彷彿充了血一般,她跪倒在秦琴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頭擱在自己的雙腿上,用手試探著她的鼻息,緊繃著的神情總算是稍稍鬆開了一些,還好……還有鼻息。
陸晥晚一刻也不敢耽誤,立馬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幫秦琴急救起來,她身上最重的傷是咽喉上的勒痕,若再用力一些。她恐怕活不到現在,陸晥晚在脖頸的幾個穴道上面紮了幾針,秦琴本是若有似無的呼吸才總算是平穩了許多。
陸晥晚深吸一口氣,用自己的帕子將秦琴額頭上的血跡慢慢擦乾。露出有些猙獰的傷口,傷口很深,應該是鈍器所傷,不過好在只是在額前,若是敲在腦後,恐怕連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陸晥晚將帕子按壓在秦琴額頭的傷口上。以此幫她止血,她身上沒有帶止血的傷藥,只能以此來緩解傷勢,君語煙應該很快就到了,秦琴現在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到時候立即請了大夫,再處理一下傷口,應該就無礙了。
陸晥晚大約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到了門口,君語煙帶了不少人過來,一群人進到倉庫內,看到躺在陸晥晚懷裡,滿臉血跡的秦琴,頓時都嚇了一跳,有幾個膽子小的丫鬟,更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君語煙的臉色也有些發白,站在離她們兩人幾米外的地方不敢上前,她不管再怎麼聰明冷靜,也只是一個閨閣少女,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怎能不畏懼。
陸晥晚臉上的表情有些森然,冷冷地看著這一群人,立即開口道:“教習受了傷,趕快去請大夫過來。”
君語煙聽到人沒死,臉色總算稍稍好轉了些,立馬吩咐身後的丫鬟去找大夫,而後小小向前邁了一步,神情依然畏懼地問道:“綰綰,我先讓人把秦教習抬回房間去吧,這樣也好方便等會兒大夫診治。”
陸晥晚沒有立即點頭,她怕君語煙找的那些人會不小心碰到秦琴脖子上的銀針,便指著君語煙身後那兩個強壯的婆子說道,“讓她們來幫我吧,我親自送教習回去。”
陸晥晚這話有些命令的味道,但君語煙下意識地就答應了,絲毫沒有覺得不妥,立馬叫了兩個丫鬟過去幫忙陸晥晚。
陸晥晚好不容易把秦琴弄到了床上,去請大夫的人也回來了,請來的是京城最大百草堂的首席大夫孫大夫,他以往經常替君家的女眷們瞧病,此次這般火急火燎地被找來,還以為是老太太的舊病復發了,到了這兒才發現原來只是救治一個教坊的教習,頓時有些不滿,放下手中的藥箱,居高臨下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琴,看到脖子的那幾根銀針之事,頓時不悅地哼了一聲,斥責道:“病人脖子上的銀針是誰紮上去的,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還是嫌她死地不夠快啊!”
君語煙從方才開始就一直不敢正眼瞧秦琴,那滿頭血的模樣實在是有些駭人,現在聽孫大夫這般說,才把視線轉向秦琴的脖子,見那裡卻是插著幾根銀針,臉色也不好看了,輕斥道:“這東西是誰插進去的。”
陸晥晚一直坐在床邊,緊緊握著秦琴的手,這時候才抬起頭來,神情依然冷冽如冰,看著君語煙開口道:“是我插進去的,我在教坊學過一些針灸,這只是急救的方法,教習的脖子被人掐過,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呼吸困難了,若是什麼都不做,她很快就會窒息而死。”
君語煙被陸晥晚噎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孫大夫,畢竟她在醫術這塊是一竅不通的。
“滿口胡言!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醫術。你這樣是在殺人!”董大夫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權威,立即俯下身來檢視秦琴脖子上的銀針,卻是駭然地發現每根針所在的穴位都是極其精準,恐怕由他出手也不一定能扎地如此精準。
陸晥晚懶得跟這個大夫爭辯。只是冷冷地繼續問道:“大夫,教習的額頭受了傷,我先用帕子幫她止住了血,不過恐怕不太管用,你趕快先幫她上些傷藥吧。”
孫大夫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立馬藉著陸晥晚的臺階走了下來,吩咐身邊的藥童把藥箱裡上好的金瘡藥和乾淨的紗布取了出來。
秦琴的傷口早已經被陸晥晚清洗過了,孫大夫此刻只要敷上藥,綁上紗布就行了,這工作很簡單,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完成了,而後那孫大夫摸著山羊鬍子幫秦琴把了脈,這才寫下了藥方,讓藥童先去百草堂把藥抓來。
君語煙站在一旁,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秦琴。不放心地問道:“孫大夫,秦教習沒有生命危險了吧,她脖子上的銀針不拔下來沒關係嗎?”
孫大夫聽君語煙又提銀針這茬,心中懊惱,又是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