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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真傻氣,竟然敢赤手空拳面對搶匪,後來發現阮東潛胸懷磊落,是個既頑固又光風霽月的少年,若是去年他取下這少年的斷指,任由阮東潛繼續在朝中橫衝直闖,也許今天他還有樂趣可言——
“啊……”
“怎麼了?”東方非問道。
“沒,小的方才看見阮大人從對街走過。”
“大過年不待在家裡,那就是出門拜年了。”這種官員他見多了。
“阮大人一身布衣,不像拜年。”
“哦?怎麼,他身後沒跟著那兩條狗嗎?”
“大人,聽說阮大人兩名義兄留在晉江,沒有回京。”
那兩條忠狗不是忠心耿耿的嗎?東方非微感訝異,卻沒有深究的打算——“青衣,你是打哪兒聽來的?”他從不知他身邊的護衛廣知京師訊息,足比三姑六婆。
“大人,青衣是在街上聽到的。”
街上?阮東潛有名到京師人人皆知的地步嗎?東方非覺得有異,喊道:
“停轎!”
他一出轎,油紙傘立即為他擋住大風雪。
“大人,阮大人往長西街走去。”
大雪紛飛,幾乎模糊了京師的景色,東方非沉吟一會,接過傘道:“你們都回去吧。”見青衣遲疑,他不耐道:“全回去吧,本官四處走走,不必尋我。”
“大人,京師夜街一向不平靜,萬一出了事……”
“出了事才有趣。回去。”他語氣不帶任何威嚴,卻沒有人敢跟上他了。
紙傘擋不了風雪,他索性丟了,在雪地裡緩步而行。明明店門都已關上,各自回去過年了,阮東潛往這兒來做什麼?
正這麼想時,忽然看見街旁一間飯鋪還沒關上,角落的火盆橘光暖暖,百姓或老或少圍在桌前說說笑笑,幾乎是在第一眼,東方非就尋到了阮侍郎的身影。
一身月白布衫,腰間繫條黑帶子,與去年並無不同,只是體態更為纖細柔美,一頭束起的黑髮也更長了些。
“阮侍郎,你力氣好大,不成不成,換我來挑戰!”
“好啊,黃大伯,你要輸了,就是第五十個了,張老闆可就要白白送我一桶飯哦!”清爽的朗笑開懷無比,還帶點少年的清亮,悅耳而舒服。
“送就送啊!”中年漢子拍著胸叫道:“反正今天沒人上門買飯,來來,今天誰要贏了阮侍郎,未來一個月我老張請吃飯!”
“張老闆,我呢我呢?”阮冬故抗議地笑道:“我也喜歡你家鋪子的飯啊!”在一陣驚叫聲中,她毫不費力壓下漢子粗壯的手臂。
“阮侍郎,你是什麼養大的?”眾人驚叫:“你不累嗎?五十個人了啊!”
阮冬故開心地笑道:“我今兒個狀況好,要再比,我可不怕!”
“你是瞧輕咱們京師人嗎?連點累相也不肯裝。”其它人笑罵著。
“我要扮累,大叔們豈不是鬆了心神?要騙人我可做不來……哎,張老闆,你真把這桶飯送給我?”她驚喜交加,毫不掩飾。
“我做到說到!阮侍郎,你吃了我的飯,包你年年回京一定向我老張報到!”
“好啊!等晉江完工之後,我就能天天來報到了!現在我一碗飯就好了,來來,一人一碗,分飯啦。”
“阮侍郎,你說晉江工程還要三五載才能完工,你回京,工程不會延宕嗎?”
“不會。”她斬釘截鐵道:“工程一日不完工,那一帶的百姓就沒有安寢的一天,我回京前確定接手的下屬不會拖住任何工程。唔,事實上,是小弟不才,我的屬下是個很好的人才,他做得比我好許多呢。”語畢,很不好意思地笑著。
在不遠處的東方非閉上鳳眸,靜靜聆聽她爽朗中帶著乾淨的笑聲。
原來……他又被騙了嗎?
這個阮東潛到底是費了多少功夫,才能保持初衷,不曾擺脫當初那個滿懷理想的少年呢?
“阮侍郎……那是你的同事嗎?”
東方非立即張開俊眸,對上訝異轉身的阮冬故。
不知是不是重燃興奮,東方非在見到她開心的笑顏時,心絃微微震動,又見她臉色一整,正要走來作揖,他暗哼了一聲,緩步過去。
“首輔大人……”
“阮侍郎,你挺開心的嘛,你義兄不在京師,你就來跟百姓一塊過年嗎?”
“不,下官路經此處,跟飯鋪裡的百姓聊聊而已,大人貴體怎能……”
“怎能讓百姓受驚呢?”他俯在她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