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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悅道:“你不在現場監工,不怕鬧出亂子嗎?”以往的阮東潛必時時刻刻監守其位,什麼時候也變得跟朝中官員沒有兩樣了?
這就是這一年來他朝思暮想的阮東潛嗎?
阮冬故含笑道:“大人請放心,我信任我手下的人。”
東方非哼了一聲,視線落在她一身公服上,總覺今日的阮東潛與去年那個硬骨頭的少年有所差別……是哪兒有差呢?是語氣太恭敬,還是……突然落在她腰間牙牌上。在京朝官皆佩牙牌,方便出入,去年她的牌穗不過是條青紅線結而已,今年她牌穗下竟是串著小小的珍珠。
他一言不發,抬眸注視她良久,再開口已無熱情。
“阮侍郎,你可收了不少賄啊。”
她一怔,連忙道:“下官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願。“你也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本官對你真是失望。”
她一臉迷惑,卻沒有追問。
有官員從戶部出來,一見她背影,高興地喊道:
“阮侍郎,下班之後……首輔大人,下官沒發現您在場……”
東方非看了官員一眼,道:“怎麼?本官在場,礙到你說話了嗎?有話直說就是,還是你跟阮侍郎密謀反本官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戶部官員又是作揖又是喊冤:“首輔大人,今天康親王有夜宴,阮侍郎正好回來,說想開開眼界,所以、所以……”這麼倒黴,康親王是偏國丈爺的,偏又讓內閣首輔給撞上了。
東方非盯著阮冬故,問道:“是這樣嗎?阮侍郎。”見她面露為難,他不屑撇唇,拂袖反身離去。
走了幾步,回頭一看,看見阮東潛與另一名官員恭敬地站在左方作揖,不敢抬頭。連這種大小尊卑的官道也摸個透徹了嗎?去年真不該下重藥,讓這少年再也回不到過去正直的阮東潛了。
“阮侍郎,去年本官送你的禮可還在?”
“在,下官小心儲存,不敢有所損毀。”
“今天,本官再送你一樣吧。”
她微一愣,抬起頭,看見他笑容可掬地又走回她的面前。
“本官送禮一向只送適合的東西。”他輕輕使力,手頭扇子立成兩折。“這一把斷扇就送給你吧。”
阮冬故小心地接過,不發一語。
俊臉的笑意毫無暖意,他隨意睨了她一眼,揚起眉道:
“阮東潛、盧東潛,哼,又有什麼差別呢?”他笑了一聲,不理風雪逐漸增強,頭也不回地走回內閣。
身後傳來低聲的交談——
“阮侍郎,首輔大人是什麼意思?盧東潛是內閣的人,你是戶部的官員,壓根是兩個人啊……”
“東潛愚鈍,也不算懂……對了,黃冊……”
“我帶你去看吧,阮侍郎,你看那種東西做什麼?”
“下午無事可做,我也不想回巷裡舊屋,隨意看看也好啊……”
萬晉二十年正旦,冗長的大朝會結束之後,出了東華門,各家官員的轎子已經候著。東方非正要上轎時,不經意地看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大雪裡。
大朝會文武百官都在,但阮東潛請假,照說不必參加。他心裡起疑,想起這些日子以來,阮東潛出入戶部頻繁,只是他早不將此人放在眼裡,就沒特別注意。
青衣循著視線往後看,道:“大人,可要小的前去請阮大人過來?”
“不必。”東方非入轎,淡聲道:“以後不必再提他。”
“是。”青衣吩咐轎伕起轎,隨即問道:“大人,回府嗎?”
“青衣,你猜有多少人在東方府前等著拜年呢?”每年都一樣,日子毫無驚奇可言。“在城裡繞個幾圈,積雪走不動了再回去吧。”
青衣微微點頭,走在轎子側面。
“青衣,你跟在我身邊很久了,你最快活的事是什麼?”他隨口問。
“青衣最快活的日子是去年。”
“去年?”轎內的聲音帶點輕訝。“我可記不得去年你遇上了什麼好事。”
“大人快活就是青衣快活。去年您一提阮大人就快活,青衣自然也高興了。”
“我不是叫你別提阮東潛了嗎?”
“是。”
過了一會兒,東方非從轎窗看出去,瞧見雪愈下愈大,街道兩側的店面大部份已經關上,還不及傍晚,天空早是灰濛濛的一片了。
他想起來了,去年跟阮東潛初遇,就是在這京師大街上。那時他只覺一個小小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