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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七必須回去。”
“你怕什麼?怕呈報的工程經費又東加一點西加一點全進了官員的口袋裡嗎?你大可放心,本官已放話出去,工程大至經費,小至僱請工人,全由本官過目。”
阮冬故瞪著他,啞聲問:“你也有這權利?”
“照說,不管禮部尚書或者首輔,都沒有這權利,但,阮東潛,本官是什麼樣的角色,你該明白的,不是嗎?”話一頓,他低頭看著緊緊抓住他手臂的右手。
“你明明可以為皇朝做事的,為什麼要擅用你的權勢讓朝堂變得這麼腐敗?”
東方非聞言笑道:“本官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一點,你也早就明白才是啊。”輕輕壓住她帶著涼意的小手,視線移到她的左手。
她激動到左手壓在床鋪上,小指的地方雖然用層層紗布包住,但應該完好的五指如今卻缺了一角。
“阮冬故,你不痛嗎?”他小心捧起她的左手,別有用意地說道:“斷了一指,你要是個姑娘家,可就嫁不出去了。”
她沒有察覺他的舉動有點異樣,坦白道:“痛死了。去年我敢在牢裡砍指頭,是我想關老爺能做到,沒有道理我做不到……”
“關老爺?”
“一郎哥跟我說過的故事,他說昔日關老爺割骨療傷,還能面不改色地讀書。我以為這一點痛是不打緊的,哪裡知道一刀砍下去,像是斷了五指又像燒了整隻手掌,還不爭氣地差點掉眼淚了呢。”她自嘲地笑道,笑聲有了點精神。
東方非聽她又提她的義兄,雖心感不悅,但能再次聽見她爽朗沒有雜質的笑聲,即使還帶些虛弱,他也不由自主抹起笑來。
“故事只是故事而已。”他隨口道。
“不,那是過去的真實,今日的故事。它日,你我所經歷的真實,也成為後世流傳的故事,將來的東方非、阮東潛也不過是他人嘴裡的故事而已。”她抬眼注視著他,笑道:“一日兄長,今天已過正旦日,你來是來抓我的把柄嗎?”
東方非與她相互注視,嘴角邪氣微勾。“何以見得?”
“在入朝為官前,我曾聽說東方非喜怒無常,如果有人敢跟他作對,他非要趕盡殺絕不可。”
“我若真趕盡殺絕,今天就不會有一路坐大的國丈爺;我要趕盡殺絕,如今朝堂上只會剩下忠於我的狗,你哪有機會坐穩小小侍郎的位置?”
阮冬故看他理所當然的神色,忽然問道:
“那麼,前任都察巡撫阮臥秋的眼睛是你弄瞎的嗎?”
東方非聞言心裡微訝,在她臉上打轉良久,才道:“你說呢?”
“謠傳東方非處心積慮要除掉阮臥秋,所以在他赴法場救人的那天,收買盜匪毒瞎他的眼,此後你年年探他讓他永不復明,直到阮姓一家下落不明,才逃離了你的魔掌。你當真如此做過?”她問,專注地看著他。
東方非完全不在乎謠傳,本要隨口承認,忽而發現她態度十分認真。“對了,你是阮臥秋的遠親嘛,難怪如此在乎他。告訴我,你是用什麼身分問我?”
她遲疑了會兒,圓滑而巧妙地答道:
“堂堂首輔大人連夜送上等的藥過來,又來探下官……這實在不合內閣首輔的身分,多半是念及正旦那天的一日兄弟情份,小弟銘感五內。”
東方非大笑出聲。“冬故,如果是去年的你,怕是連碰我喝過的茶你都不屑碰,今年你總算有些官味兒了……”神色有些複雜地摸上她的臉。她絲毫不曾動彈。“冬故,我心裡真是百味雜陳啊。”他改了親暱的稱呼。
“我不明白。”
東方非含笑,移坐在床緣,看她還是不介意,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認她的性別。“我啊,真想親手毀了你一身的硬骨頭,偏偏一見你不得不卑躬屈膝時,我是又惱又怒啊,冬故,你明白為什麼嗎?”
反正她不如他跟一郎哥聰明是事實,索性還是搖頭給他看。
“哈哈,連我都不明白,你這個直心眼的人怎麼會明白這種複雜的感情呢?在你之前,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那個一身正氣的阮臥秋。他還來不及對我屈膝就遭人毒害辭了官,我一惱火了,令該地衙門三天內擒出原兇,就地正法。”
她沒料到會是這種答案,深深看他一眼,沙啞道:
“不管罪犯所犯何罪,都該經律法公平的審判。”
東方非不以為然。“沒有我,依外地衙門的慢速,只怕是三年也抓不出原兇,冬故,你們阮姓人老愛講究公平與正義,若是阮臥秋沒有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