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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什麼工作呀?”
“怎麼?著急了。過來先認識一下,這位是北京來的郭明達大夫。”
“您好。”姑娘羞答答地打個招呼,一雙毛茸茸的大眼睛撲稜撲稜像是會說話似的,煞是惹人疼愛。
“這丫頭叫阿麗亞,是剛從護校回來的。”桑斯拜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看看郭明達,又看看阿麗亞,說:“郭大夫,你看這樣行不行?以後我就讓阿麗亞跟著你,這一來呢,給你噹噹翻譯,這二來嘛,也讓她跟著你學學手藝。”
郭明達偷偷瞥阿麗亞一眼,窘迫不安地說: “這……這恐怕不合適吧?”
“嗨!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只管老老實實接受改造,剩下的事由我來處理。”桑斯拜幽默了一把。
不料,阿麗亞聽了這話,眼睛忽然睜得溜圓,她連聲責問起來:“您說什麼?您讓我跟著一個反革命分子學什麼?”
“什麼反革命正革命的,你一個毛丫頭家懂什麼?” 桑斯拜一臉慍色。
“您不覺得自己的立場有問題嗎?他可是到我們這裡來接受改造的。”阿麗亞小辮子一甩,毫不示弱。
桑斯拜用指尖指著自己的鼻頭,氣哼哼地說: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呢,毛丫頭,我的立場有問題?哼!有能耐你別上我這裡來呀。”
姑娘小臉漲得緋紅,她脖子一梗:“有啥了不起的,不來就不來,中國最大的走資派劉少奇都打倒了,你一個指甲蓋大的小院長還能蹦達幾天。”隨即哐地一聲摜門而去。
“你……”桑斯拜無言以對,他咋也沒有想到,這個乳臭未乾的毛丫頭,居然在客人面前,不給他留一點顏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自語起來:“沒大沒小的,進城沒幾天,看把你拽的,哼!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一個胎毛沒褪盡的毛丫頭。”
這種場面,讓初來乍到的郭明達很是難堪,他滿臉歉意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但桑斯拜的真誠,卻叫他深為感動。在那個人人自危、善惡混淆的年代,即便是親孃老子在世,又能怎麼樣呢?
桑斯拜來回轉悠幾圈,自嘲道:“人老了,還能有啥用,連一個黃毛丫頭都瞧不起你。嗨!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麼,走,帶你到宿舍看看。”
兩人剛走進院子,就被一個牽著一頭黑白花奶牛的老婦人攔住了去路:“老傢伙,你給看看,這牛好好的,咋就不下奶了呢?”
“那有什麼稀奇的,你不也不下奶了嘛。”
“哎喲,你個死東西,嘴上就沒個把門的,盡知道胡說八道。” 老婦人見有陌生人在場,有些不好意思了。
桑斯拜背手圍著奶牛轉了一圈,說:“就你這頭牛,要是下奶才怪了呢。”
“咋了?”老婦人吃驚地問。
“你問我咋了?”老漢說話之際,雙手緊緊扳住牛犄角,就像撂跤的把式一般,趁奶牛毫無防備,向一個方向猛一發力,奶牛的腦袋瞬間來了個九十度轉彎,鼻子衝上犄角朝下,脖子擰成了麻花,啞巴畜生不堪忍受疼痛,沉悶地叫一聲,一堵牆似地轟然倒下,桑斯拜順勢將整個身體壓在牛的脖子上,迅速拽過牛頭上的毛繩,三下兩下就將奶牛的四蹄死死捆綁在了一起。
“快!別站著,小郭,把牛頭給我壓住。阿麗亞,給我拿包六六粉來。”郭明達慌忙跑過去,不料,奶牛一甩頭,恰恰把犄角塞進了他的褲腿,只聽哧啦一聲,他的褲子就豁開一個大口子。
阿麗亞嘟囔一句,郭明達雖聽不懂,但從她鄙夷的神情中,也能猜出一定是“笨蛋”之類的意思。郭明達動了氣,一個丫頭片子竟也瞧不起自己,他挽起袖子,使出渾身氣力,不顧一切地撲上去,讓那個龐然大物動彈不得。
桑斯拜緊喘幾口氣,從腰間抽出一把腰刀,說:“摁住了,我要動手術了。” 郭明達死死摁住牛頭,心裡卻很是蹊蹺,有這麼動手術的嘛。
第一章(8)
桑斯拜一歪腦袋吐掉菸屁股,瞅準奶牛後臀的潰爛部位,“噗”地就捅了一刀。奶牛拼死掙扎,無奈腿腳使不上力,只好幹瞪著眼哞哞慘叫。桑斯拜把利刃在牛毛上來回蹭幾下塞進刀鞘,然後騰出手來,用力將創口一擠,只見一堆蠕動的白蛆和膿血一起湧下來。見此情形,郭明達趕緊扭過頭去。
擠盡了濃血,桑斯拜抓一把六六粉塞進瘡口,這才氣喘吁吁地站起身,到水渠裡洗洗手,拍打拍打衣服,說:“行了,老婆子,放心回去吧。”
“就這麼簡單?”老婦人問。
“信不過我老桑的手藝是不是?”老漢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