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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的男子漢了。
剛剛解凍的河面上波濤洶湧,大大小小的冰排順流而下,發出一陣陣轟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一座小山似的冰凌在水流的強力擠壓下,忽然直挺挺地豎立起來,隨著一聲山崩地裂般的轟響,又頹然坍塌下去,巨大的水浪隨即騰空而起,那些被肢解的冰排似乎不甘於隨波逐流,它們突然調過頭來,一群驚馬似的撲上岸灘。
堤岸上的景色卻是另外一番景緻,翠綠的原野籠罩在一片氤氳之中,齊刷刷排列在大路兩旁的穿天楊,已吐出黃豆一般大小的嫩芽,遠遠看過去,活像一群骨感十足的模特兒。幾隻花脖子喜鵲在枝頭蹦來跳去,喳喳喳地叫個不停。
早在幾天前,已經恢復工作的關東,神神秘秘來了一個電話,說是請郭明達到家中作客,從老頭欣喜的口吻中,郭明達大致也能猜出,一定是自己恢復名譽的事有了著落。
一路上快馬加鞭,幾個時辰以後,爺兒倆便來到城區,街市上煥然一新,連空氣似乎都甜絲絲的,別的暫且不提,單說人們多彩而款式各異的穿著就足以讓人眼花繚亂了。兩個打扮入時的姑娘,從他們前面一步三扭地走過去,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嗒嗒作響,小屁股扭得跟個旋轉的陀螺似的。敖登看傻了眼,就連汽車的喇叭聲都沒有聽見。
爺兒倆牽著馬走進地委大院,迎面走來一個身著筆挺中山裝的中年人,郭明達躬身問道:“同志,跟您打聽一下,關東家在哪裡住?”
那人翻著白眼仁子將二人打量一番,陰陽怪氣地說:“怎麼把馬都牽進來了?你們還懂不懂點規矩。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那人整理一下蒼蠅爬上去都會打滑的頭髮,頭也不回地走了。
剛走出沒兩步,那人旋即回過身來,問:“你是不是叫那個郭什麼……”
“我叫郭明達。”郭明達猛然想起,眼前這個人竟然是劉仲祥。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我是劉仲祥呀,你還記得起來嗎?” 劉仲祥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久違了,劉校長。”
“不敢當,不敢當,不提過去的事了。走走,我帶你們去關書記家。”劉仲祥說著牽過馬來。
“劉校長,這幾年過得可好呀?”
“您還是叫我老劉吧,唉!別提了,我這是一步錯步步錯呀,怎麼找關書記有事呀?剛才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人老眼拙,郭大夫,失禮,真是失禮得很。以前如有什麼得罪之處,那也是形勢所迫,並非本人所願,還望您多多見諒呀。”
說話之間,三人來到一座規規整整的小院前。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劉仲祥撩開嗓子大聲喊道:“關書記,關書記,看我把誰給您帶來了。”
聽見叫喊聲,老關推門走出來,喜出望外地說:“你們咋才來呢,你嫂子包得餃子都快坨了。”
郭明達快步迎上去,緊緊握住那雙在苦難歲月中,曾給過自己無窮力量的大手,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老關,身子骨還硬朗吧?”
“沒啥馬大,閻王爺還沒點我的名呢。唉!我說你可是見老了,咋連頭髮都白了呢,以後我是不是該叫你郭老了。哈哈哈……快進屋,屋裡說話,素芬哪,客人來了。”
劉仲祥被晾了在一旁,心裡別提有多沮喪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一時看走了眼……
自打停職反省以來,劉仲祥並不認為自己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恰恰相反,他時刻窺探著東山再起的時機。剛才路遇郭明達,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接近關東的機會,雖然他曾深深地傷害過這個人。此刻,眼瞅著他們一家人似的熱呼勁,他也不失時機地湊過去套近乎:“關書記,家裡還有一罐上好的鐵觀音,我拿來請你們品嚐品嚐。”
望著劉仲祥那張堆滿殷勤的臉,郭明達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記得這張臉上從來都是陰雲密佈,還不曾有過如此豐富的表情。
“這樣吧,小劉,茶葉留著自己喝。今天家裡還有點事,我就不留你了。”關書記婉拒了劉仲祥的盛情,拉著敖登的手進了家門。劉仲祥慢慢鬆開了門把手,他僵直地站在院子門口,一時不知該如何抬腳。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2)
酒過三巡之後,關書記起身走進書房,旋即回到餐桌前,從資料夾裡抽出一份檔案,鄭重其事地說:“小郭,今天請你來有三個意思,一呢是我和老伴兒略備幾杯薄酒,向你表示一下謝意,在五七幹校那兩年 ,要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