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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房間又傳來幾聲異響,跟著是瓷器破碎的聲音,之後完全歸於沉寂。

不用他解釋,我已經明白,來的肯定不是警察。

隨後窗外汽車引擎的聲音也消失了,四周是一片��說募啪玻�揮性洞�┗┑暮@松�邐�晌擰�

我的背緊貼在牆上,渾身瑟瑟發抖,耳朵裡灌滿了自己的心跳和彼此的喘息聲。

我想去握他的手,觸到的卻是一塊冰涼的金屬。

藉著窗簾縫隙透進的月光,他異常熟練地把彈匣壓進手槍的彈艙口,開啟保險,嘩啦一聲拉上槍栓。

我怔怔地盯著他模糊的五官,這一串動作絕不是出自一個持槍的新手,而是無數次苦練之後的協調流暢。

他側過頭。在如此昏暗的環境裡,也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眼睛,冷靜而充滿殺氣。

我的手和眼睛都象被火燙了一下,竟有片刻明顯的痛感。我想起他右手食指和虎口處的繭子,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所有的僥倖都在一瞬間退去。

我縮回手,感覺指端粘溼一片,把手伸到眼前,用力睜大眼睛也辨別不出什麼,但鼻端卻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恍如夢中一腳踏空,我的心直沉下去,抓緊他的手臂問:“你中彈了?”

他沒有回答。

我顫抖著再去摸他的手臂,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輕輕噓一聲:“被碎玻璃崩到了,你別亂動行不行?”

我尚未吐出一口長氣,室外傳來輕而急促的說話聲,中間夾著金屬物品冰冷的碰撞。有人輕輕敲擊著防盜窗的護欄,聲音雖小卻怦然驚心。

潛伏在周圍的隱隱殺機令我頭皮發麻,我死死摟著他的脖子:“外面到底是什麼人?”

即使是在黑暗裡,我也能感覺到他揚起了嘴角。他說:“你覺得能是什麼人? ”

“他們要幹什麼?”

“進來,取命。”他一字字說得十分清楚,聲音裡依然帶著笑意,卻寒氣逼人。

脊背上有一波一波地寒戰滾過,我絕望而慌亂地在身上亂摸,“手機呢?報警啊!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他按住我的手低聲嘲笑,“嗨,寶貝兒,你忘了我的身份?別說報警,只要手機一開機,當場就能把警察招來。”

我立刻象被施了定身法,血液全部湧上頭頂,手頓時僵在半空。

一個念頭漸漸在腦海中浮現,我問:“這些人,是我帶來的?”

他平端起雙手試著瞄準,慢慢說:“跟你沒關係,他們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總會找上門來的。也好,這筆帳最終要有個瞭解。”

我垂下頭,似乎失去了語言能力。

隔一會兒他說: “我一直想讓你脫開,沒想到最後還是把你捲進來。我沒有阻止邱偉帶你過來,真是個錯誤。”

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線裡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玫玫,對不起。” 多少前情舊怨,都含在這幾個字裡,他說得艱澀淒涼。

我抬手去摸索他的臉,喃喃說:“我寧可那時候我們在雪地裡永遠走不出來。”那是無比純淨的時光,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

他把臉埋進我的掌心,依然說:“對不起。”

“沒關係,我不在乎,要是你什麼都不說就偷偷離開,我才會恨你,我會徹底鄙視你。”

他沒有抬頭,睫毛在我手心裡頻頻顫動,象受驚的蝴蝶在扇動翅膀。

耳邊突然噗一聲輕響,我嚇一跳,抬起頭四處察看卻找不到任何異樣。

他仔細觀察一會兒,輕聲解釋:“電源被切斷了,這房子的防盜系統大概也癱了。這可有點兒麻煩,我還以為靠那套系統能撐到天亮。”

我握緊他的手沒有說話,想汲取足夠的勇氣抗拒心中的恐懼。

不一會兒客廳方向就傳來毛骨悚然的軋軋聲,靜夜裡聽得令人心驚肉跳。

“你待著別動,我去看看。”他掙脫我的手。

我屏住呼吸看他手腳並用,匍匐穿過床前的空地,消失在臥室的門口。

軋軋聲仍舊在繼續,漸漸我聽出點門道,好象是防盜窗被撬動的聲音。這些人勢在必得,一定會在天亮前進入室內。

我忽然微笑,想起以前看過的港臺劇,那裡面的黑社會。似乎從來沒有這般禮貌謹慎過。想象中他們應該一梭子打爛門鎖,很酷地踹開大門,然後不分男女老幼一通掃射,槍口下鮮血四處飛濺。

可見編劇們的想象力多麼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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