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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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話,那時候她說的最多的一句,她說沒有男的真正愛過她,都是為了她的身體。我說既然你都那麼想了,倆人在一塊兒還有什麼意思?乾脆分了好了。她就和我賭氣,去外面和人約會吃飯,再回來專門氣我,我說行啊,你做初一甭怪我做十五,我也出門找樂子,就這麼著越鬧越僵,做夢也沒有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局……”
他低下頭,再也不肯開口。
“維維她只是運氣不好……”說到一半我停下,自己都能察覺言語中的空洞無力。
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攬過我,再次嘆口氣。
我怔怔地靠在他身上,也不想再說話。眼淚早已風乾,臉頰的面板被淚水浸泡過,緊巴巴地繃著,非常不舒服。
這故事的另一半,我在維維那裡早就聽過,到今天才把另外一半拼全,原來竟是個羅生門的故事。但維維人已不在,誰是因誰是果,誰為是誰為非,都不再有任何意義。
床頭的壁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映在對面牆上,那桌布是充滿東南亞風情的熱帶花卉,枝葉纏綿撲朔迷離,就像剪不斷理還亂的世間男女之情。
我伸出雙臂繞過他的脖頸,把臉貼在他的背上,懷著最後一點希望追問:“如果我去了奧地利,是不是還能見到你?”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很乾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你為什麼要放過那個混蛋?他要是乾乾淨淨死了,哪兒還有後來這些事兒?”我深恨他這點,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他的胸腔微微震動了兩下,竟像是在笑:“好像每個人都在問這問題,是我一念之差做了蠢事行嗎?”
我扳過他的臉:“告訴我。”
他看著我:“ 你想讓他死嗎?”
“他該死!”
他的嘴角再次露出笑意,可那絕不是愉快的笑容:“聽聽,連你都這麼說,我怎麼就心軟了呢?兩次栽在同一個人手裡,這不是傻逼是什麼?”
他仰起頭,壁燈的光暈在他臉上流轉,他的臉上充滿自嘲的微笑。我望著他秀氣的側影,只覺得心疼,卻不知道疼在什麼地方。
“嘉遇。”
“什麼?”
“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下不去手。”
這回他真的笑了,回頭看著我,眼睛彎彎地勾出兩道笑紋,“你知道不,我平時最怕人跟我說,孫嘉遇你真是好人,誰這麼說話,準就有什麼事兒要求我了。”
“你就是。”我固執地重複。
“算了算了。”他抓過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已經十二點了,你好些天沒怎麼睡了吧?過來點兒,我抱著你,這就睡會兒吧。”
我猶豫一下,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他的心臟便隔著內衣砰砰砰撞擊著我的掌心,和著他心跳的節奏,漸漸倦意上湧,我挨著他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燈仍然黑著,分不清此刻是深夜還是黎明,卻清清楚楚聽到窗外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我一個激靈,立刻要坐起來,有人按住我,輕輕說:“別出聲。”
模糊的光線裡,我看到孫嘉遇光著腳走到窗邊,從窗簾的縫隙中向外看了很久,然後他說:“他們終於還是來了。”
話音未落,客廳的方向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是噠噠噠一陣點射。
我嚇得手腳發軟,連滾帶爬朝他撲了過去:“誰誰誰?什麼人……”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孫嘉遇已經迅速蹲下,伸手握住我的腳踝用力一拉,我失去平衡,立刻摔在地上,接著他滾過來,整個人撲在我的身上。
一時間我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已有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流,貼著耳邊呼嘯而過,在地板上激出一溜兒火花。
隨後是通通通幾聲悶響,好像爆竹的聲音被棉被悶住一樣。臥室梳妝檯的鏡子被擊中,發出令人心悸的脆響,玻璃碎片四處迸濺。
壓在上面的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
“嘉遇?”我掙扎著要爬起來
“別動!”他用力按住我,“你不想活了?”
“他們要幹什麼?”我驚恐萬分。
他捂住我的嘴低喝:“別說話!”聲線壓得極低,卻異常鎮定。
我已經完全亂了方寸,聽話地閉上嘴。
他拖著我一點點挪到衣櫥後的死角處,這才湊在我耳邊說:“沒事兒,他們在試探虛實,不會輕易進來。”
果然,從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