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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就連填志願也是她口述,文修遠代筆。
報志願是個頂重要的事,考生們深思熟慮,四處打聽,找過來人講經驗說教訓,填的躊躇滿志。大體分為以下的步驟:先選學校,選了學校選專業,選了專業選就業,選了就業還要選城市,再好的學校要是擱在大西北的風沙中也不願意去,不管羊肉串再誘人,葡萄再香甜,莫高窟文化底蘊再深厚。
漫兮倒是沒考慮這麼多,她報志願的宗旨很簡單,只要是本省的,最好是本市的,越近越好。不管學校好壞,以網上論壇中的綜合排名先後順序按著一本第一志願,第二志願,第三志願,二本第一志願等等,以此類推。一輪下來,從重點到三本,甚至是專科,幾乎將本省的學校全部囊括,連武警,公安之類的特殊院校也不放過。雖然以她的分數完全可以選擇更好一點的大學。
文修遠問她原因,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或者說她不願意深究其中的動機,她終究是一個怯懦的人。
文修遠倒是盡職得很,估分儘量做到一分不差,志願填好了讓漫兮過目了才送到學校。
等待錄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無所事事的時候,和舒朗在一起的種種畫面總會被各種各樣的情景觸發,然後第一時間跳出來。可能是正午時分照在文宅前面草坪上的炙熱陽光,可能是晚飯後吹進花房裡的一陣疾風,也可能是路過窗前拍著籃球三五結伴的高大男生……
毫無防備,毫無徵兆。
而等她回神時才發現臉上溼溼的,抬頭看天,晴空萬里,並無颳風下雨。
其實並沒有特別傷心難過的感覺,只是不由自主。原來,狗血言情小說裡說的都是真的,流淚也可以成為一種習慣。
這種習慣變本加厲,讓她在陷入沉睡之後也不能倖免,於是路淑娟收拾房間之時不止一次的納悶,“最近這孩子是怎麼搞的,越來越大了怎麼反而開始睡覺流口水,看看這枕巾,整天都是溼的,以前沒這習慣啊,難道是高考後遺症?”想過之後又問漫兮,“你是不是老是睡覺姿勢不對啊,以後別老側著睡。”
漫兮無言以對,含糊其辭。
文良開始大規模拓展公司業務,聽說從傳媒轉到了娛樂,整天忙得團團轉,而余文慧則因為丈夫身邊更加密集的年輕美貌的女子而無暇他顧。文修遠沒有像上次一樣去旅行,整天在文宅裡晃,那地方住起來寬敞,可真的活動起來也沒多少空間,他往往一晃就到了漫兮面前,讓她不勝其擾。
於是,有一兩次閒逛的文修遠路過聽到便接話,“路姨,那是你沒注意,阿兮以前就是這樣的,在我房間趴在桌子上睡著時,可比現在的情況嚴重得多。”
“哪有,你不要胡說。”看路淑娟瞪著自己,漫兮條件反射的反駁。
“沒有嗎?真的沒有?”文修遠抱著肩,意味深長的看她。
漫兮看看枕頭上無法解釋的濡溼,最終選擇沉默,在文修遠面前丟臉總好過比姑姑一次一次的盤問,反正她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當做他的笑料,她不在乎。
書上說當一個人開始回憶往事時,那就是走入衰老的徵兆。漫兮悲哀的發現她已經在經歷這個過程,對於她的未老先衰那無疾而終的愛情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主導作用。
漫兮想起上一個悠長的假期,她遇到了舒朗,這一次她失去了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還有幾次,她實在憋不住便偷偷跑去石嘴巷,隔著老遠看上一眼,有時候是周寧和舒朗相伴的身影,但大多還是周寧進去又出來孤單而殷勤的姿態。
看著周寧若有所思的表情,漫兮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似乎是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情緒在裡面。可馬上她又自責了,周寧只不過是和她愛上了同一個人,作為不知情者,並沒有什麼錯,她不為周寧著急擔憂就算了還……難道失戀已經讓她的心陰鬱深沉,還是她本來性格陰暗。這樣一想,她又越發的難過,陽光燦爛,開朗活潑的周寧成了她活生生的哈哈鏡,將她的身形映得形體扭曲,醜陋不堪,也或者說是姜子牙手中的照妖鏡,讓她原形畢露,自慚形愧。
就是在這樣的煎熬下,漫兮等到了錄取通知書。
F市的外國語學院,雖不是一流的大學,但由於其外語專業高精尖而齊全,且校園裡美女眾多而名聲響亮。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她卻高興不起來。
這意味著要和心裡那個人天各一方,從此,我愛的人就要在那遙遠的城。
關鍵是,她明明記得報得都是本省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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