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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把鉛筆橫在眼前,眯著半邊眼上下移動匡選景物範圍,邊回應:“誰說我不喜歡一個人睡了?我只是不喜歡被子裡涼涼的,才跟他擠的。而且你不也說過麼,每個成年人都需要一點私密的生活空間,不可能都毫無保留的給朋友。我現在正在努力調整自己,不像以前那麼粘他,讓他有時間體驗這年紀的人都喜歡的娛樂活動。”
“說得你好像已經七老八十了似的。”興中華輕啐了一聲,“我說是那樣說,可你也不至於曲解到這種程度。做什麼都不叫他一起,說個話也不鹹不淡的,這樣冷落他還能叫好朋友麼?比陌生人還不如,真像是寒天飲冰水滴滴涼心頭。今早上出來的時候,你沒見他已經醒了等你叫他?你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媽的你這小白眼狼,虧他平時處處照顧你,你狼子野心的說用就用說丟就丟,要我是三七啊,踹你個千遍萬遍都不解恨。沒良心的東西,禽獸不如!”
十一停下筆,緊抿著嘴唇,胸口劇烈起伏著,聽他又繼續說“認識你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怒氣徹底爆了,手一揚,畫本和筆往後甩去,衝他大聲吼:“那你說要怎麼樣啊!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到底怎麼樣才行!我怎麼知道你們想些什麼!有什麼要求直接告訴我不可以麼!曲曲折折猜來猜去有什麼意思!我沒那個閒功夫和心思陪你們玩捉迷藏!”
興中華被他嚇得一愣,手下意識的捉緊石墩邊沿,側身反擊:“誰叫你那麼蠢!這麼基本的溝通和理解能力都沒有,你這十幾年都幹什麼吃的啊!”
十一瞧他囂張又刻薄的模樣,心裡抓狂,伸長手想揪他,不料身子一傾,平衡力失調,還沒摸到他衣服就自由落體的往河裡墜去,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興中華直愣愣眼盯著水面冒了幾串白泡後就沒動靜了,嚇懵了,心臟怦怦幾乎要跳出胸腔來,手腳僵硬的爬下橋墩,邊踉蹌的奔下橋邊高喊救命,眼淚因恐懼而停不下來:這附近沒什麼人走動,冬季的雪水又冰冷刺骨,不敢想象萬一……
可恨!為什麼要跟他吵,這嘴太賤了!
喊得嗓子都啞了,沒有人應聲,他慌不擇路的四處跑躥,晃眼見不遠處的一排杉樹後似乎有棟白色小樓,忙跑過去,使勁的捶門叫人。半分鐘左右,一個衣著體面的斯文男人拉開門,他迫不及待的撲上前捉緊男人的衣服,牙齒打顫的嗑嗑巴巴道:“救命,我同學掉……掉到河裡去了……他他……”
“帶我過去。”男人皺眉打斷他,反身帶上門。
興中華急急拉著他跑到橋邊,一看,頓時滿臉驚恐,身體不自覺的打起寒戰,指著水面哭:“他在那裡掉下去的,已經有一段時間,嗚,我不會游泳……”
一旁的男人已經除下衣物,只著一條小內褲跳下水,迅速的划動了幾下,僵冷的四肢因血液迴圈而開始活絡了起來。劃到事發處,他潛下水仔細搜尋,幾個來回後依然沒見人影,不禁擔心那少年是否穿得太多而沉下去了。沒有防水鏡,刺骨的水使他眼睛疼痛不已,不得不扭身劃出水面,抹了把臉,轉頭四下觀察水面,忽聞岸上傳來驚叫聲,轉過身望去,卻見是原來那少年正抱著個赤裸著上身的少年大聲尖叫,從那斷續的話中,他確認落水的少年已經自救了,隨即也劃上岸。
“謝謝你。”興中華感謝萬分的朝男人鞠躬,兩眼通紅的笑道:“十一自己游上來了,沒事了。”
“再吹會兒冷風就有事了,先去我家洗個熱水澡吧。”男人穿好衣服,掃了眼十一光裸的腳丫,背過身:“上來,我揹你。”
回到小樓,男人取了衣服給十一,領他到二樓走廊盡頭的單獨浴室,交待幾句便離開了。
十一把水溫調高,熱水淋在冰冷的面板上,毛孔舒張,細胞漸漸活了起來,僵硬的手指也能伸展自如了。淋了幾分鐘,小浴室已是水汽瀰漫,他仔細辨認洗手檯上眾多的洗浴用品,從頭到腳把自己清理乾淨,換上還帶著洗衣皂味道的白色家居服,拍拍被蒸得紅撲撲的臉頰,扭開門出去。
剛上來的時候沒注意看,此時,發現走廊上掛著不少字畫作品,或山水人物或花卉鳥獸。他對國畫沒有細緻入微的研究,以前在島上授課的老師常說藝術絕不是單一且唯一的,所以閒時也教授國畫的基本入門和粗略的鑑賞。他臨摹過敦煌的壁畫和宋朝梁楷及法常的大寫意人物和花鳥,和三七討論過清時朱耷和揚州八怪等人的山水與花鳥,老爺子收藏的齊白石和徐悲鴻的畫作也被他們偷拿出來欣賞過。從牆上這些字畫上的或渾厚、或遒勁、或高古、或灑脫、或飄逸的筆力來看,作畫的人水平甚高,畫面右上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