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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會聽我的,不行我叫我爺爺跟他說,他從小就聽爺爺的話。”
“十一,你躺好。”展允拉他躺下,沉著問:“三七沒有父母麼?”
十一悶聲答:“不知道。爺爺從孤兒院把頭帶回島上的。他趕來那會兒瘦巴巴的,不哭不笑也不怕生,人家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吃得特別多,現在也是。我那時候愛惹事,又喜歡關在房裡,爺爺讓他住在我隔壁小房間裡,每天陪我玩,我生氣打他他也不能還手。有一次我拿瓷瓶砸他,把他的後腦勺打破了,血一直流個不停,他身上的衣服都染紅了,我嚇得直哭,可他連聲都不吭一下,直勾勾的看著我。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打過他了,他腦後現在還有個小坑,就是那次砸出來的。後來我們去北面住,他每天除了學習外就是鍛鍊身體,十二歲時,他就跟我一樣結實了。”(非&凡*txt)
真是孩子,佔有慾非同尋常的強。展允笑道:“以後你交上其他朋友了,他們會代替三七陪你解悶的。做人不能太自私對麼?他對你好,難道你不想對他好麼?”
“對他好就讓他離開我麼?”十一氣問。
“不能這麼說。只能說,你們已經出了島,生活的環境跟以前天差地別,你們會慢慢的去適應它,而在適應的同時,你們會更加了解人情世故。人,天生就懂得自我保護,你們也會因為懂得多而慢慢的改變自己。比如你現在覺得三七應該永遠跟在你身後,但你不能保證未來你還希望如此,也許會嫌棄他也不一定呢。”展允待孩子般摸他腦袋,諄諄教導,“認不是架上擺的器物,他沒有定性,隨時可能改變的。明白麼?”
十一不吭聲,翻過身背對他,腦子裡逐字逐句的分析他的話,覺得挺有道理,但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想來想去越想越煩惱,坐起身道:“我回去了。”
“我送你。”展允下床,把椅上的衣物丟給他,穿戴妥當後下樓,打車回他店裡後又返回。
服務員見十一進門,頓時瞪大眼,要知道每次這倆少年來,葉加都背地裡交代他們幫看著,這會兒連他什麼時候出去都不知道,要出什麼事,葉加不剁了他們!十一笑眯眯的揮揮手,快步跑上樓,黑黢黢的屋子讓他心情倏然低落,摸上開關亮了燈,晃眼卻見三七姿勢怪異的倒在牆邊,忙把他扶起來,拍拍他冰冷的臉:“七,醒醒!”
三七許久才睜開眼,費力的抬起手摟住他脖子,虛弱的叫:“十一……疼……”
“哪兒疼了?”邊問邊伸手在身上摸索,“哪兒疼?”
“脖子。”
十一把他板正,這才發現他頸子是歪的,嚇了一跳,忙背過身把他背起來,咚咚咚踩下樓。酒保拉住他問去哪兒?他狠瞪一眼過去,急急奔出門。在路口攔了好幾輛車,總算有一輛是空的,上了車又緊催師傅去醫院。那師傅邊開車邊問了情況,把倆人送到了中醫院。
三七的症狀類似落枕,醫師幫矯正後又用藥酒按摩了半個多小時,那脖子終於能轉動了,只是依然很疼。十一去開了藥,記下注意事項,隨後拖著三七出院。兩人一前一後在人行道上走著,誰也不說話。
這是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後,第一次覺得彼此間有隔閡。
act 22
十二月下旬的縝水河下游的溫室花房裡,一品紅灼灼盛放,猩紅的色澤滿地鋪陳,與窗外的白雪相輝相映,耀眼奪目。
這天清早,十一和興中華揹著畫板過來,以寫生之名行遊玩之實。觀看完溫室內的各類名貴花草,已是午後一點多鐘了,兩人在路邊小攤上吃了碗餛飩麵,又去麵包房買了兩條長法根,邊啃邊往河邊走:今天難得天氣好,陽光和煦,不寫生太對不起老天善意的安排。
學校在縝水河上游,平時老師也喜歡帶學生們在上游附近走,今天還是第一次到下游來。其實除了住宅少了點,這地方跟上游倒沒太大區別,都有著石橋和寬整的馬路,綠化也做得很好,隨處可見如色塊般的花圃和綠化帶。
興中華一路吹著口哨蹦蹦跳跳,每走到一處花圃前,都要湊近仔細觀察裡面的小植物,問這問那。
十一對植物不熟,答不上來,被他狠狠的鄙視嘲諷了好幾番。
在河堤邊轉悠了幾趟,兩人走上石橋,小心翼翼的爬上欄杆,名佔一個方型的橋墩坐下,一手執畫本和手執筆,漫不經心的邊寫生邊閒扯。興中華剝了顆枇杷糖進嘴裡,滋滋的啜了幾下,漫道:“你這幾天有些奇怪啊,以前跟三七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現在卻老跟同學呆在一起,連晚上睡覺都不跟他擠了,你不是不喜歡一個人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