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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去眼淚,跑過去,跟他面對面地站著,空蕩蕩的心,登時被填滿。
“你怎麼來了?”他低頭,輕輕抹去沾在我臉上的草屑,嘴角微彎,笑得很倦,但很開心。
“修月,我完全有能力跟上你的腳步,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
他點頭,蒼白的臉色,乾裂的嘴唇,青黑的眼圈,只有眼睛很亮很亮。
“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
“你呢?你覺得怎麼樣?”
“也不太好。”
我嘆氣,環住他的腰,掌心輕輕按摩著他僵硬緊繃的肌肉。
“沒事,解決得差不多了。”他摟著我,垂首埋在我肩上,額頭很燙。
遇險者是在峽壁上高空作業架設鋼軌的三名工友,出事時幾個人乘坐的小型升降吊籃突然脫落,從五十多米的高空直直墜下,跌進了峽壁和谷底溼地交接地帶的一個大石縫兒裡。升降籃卡在石壁上,三人皆不同程度受傷,其中一人下落時頭撞在一塊兒尖利的岩石上,情況十分危急,救援隊員正在緊急開鑿。
我來之前,修月一直蹲在石縫兒邊,不停地跟他們聊天兒,消除他們的恐懼,安撫他們的情緒。開鑿工作接近尾聲,我讓修月在旁邊歇著,自己趴在石縫兒邊衝著黑黝黝的地洞喊話,告訴他們馬上就能獲救了,順便還很詳細地盤問了一下他們的個人情況,什麼媳婦漂不漂亮啊,有沒有孩子啊之類的。終於,在我口乾舌燥之際,開鑿工作宣告結束,三名遇險工友全部獲救,被安全地送了出去接受進一步治療。
遇險者的住院事宜及其家屬的安置,我讓陳秘書去安排。
修月從青縣回來的路上就撐不住了,特誠實地告訴我他現在難受得要命。我把副駕駛位放平,讓他躺著。嘴上硬邦邦地罵他活該,暗地裡卻心疼得要死。
進了市區,直奔醫院,抽血化驗拍片,上上下下折騰了一遍。檢查完,他被送到七樓VIP病房,我忐忑不安地去龐院長辦公室取檢查結果。
“葉南,剛才我就想問,你跟修月這是唱的哪一齣啊?”龐院長問我。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上工地視察去了。”這身灰頭土臉的裝扮,果然是人見人驚。
“不錯,挺敬業,年輕人就得有這股勁頭。”
“修月的檢查結果怎麼樣?”我最關心這個。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龐院長搖搖頭,“這份兒檢查報告真是觸目驚心!”
“您別嚇我,”我一聽就急了,頭皮發麻,“他不就是體質差點,不至於怎麼樣吧?”
“體質差,什麼毛病都容易找上身。”龐院長神色嚴肅。
“您就趕快跟我說說吧!”我急了。
“我剛從301調來他的病歷……”
“啊!您調他病歷我媽知道嗎?”就是因為不想驚動那幫老佛爺,我才捨近求遠的。
“沒驚動你母親,她今天開會。”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您趕快跟我說說修月的檢查結果。”
“我看他的病歷,不久前剛喝酒喝到胃出血。”
“嗯。”
“然後持續發低燒,連續打了一個禮拜點滴才退下去?”
“嗯。”
“胃出血不是小事,疏於保養調理的後果很嚴重!”
“我以後一定注意。”
“新毛病沒有,老毛病一樣沒少,他什麼時候開始發高燒的?”
“大概昨天晚上淋了雨……”
龐院長一聽,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昨晚那場雨的規模,不大適合雨中漫步玩浪漫吧?”
“我的錯,以後一定注意!”要是有個地縫兒,我肯定早鑽進去了。
“你這嗓子動靜也不對,也傷風了吧?”
我連忙擺手:“我身體好著呢,沒事,吃點藥就行。”
“別大意了。對了,你說修月的腰不舒服,片子出來了,他的腰以前受過傷?”
“嗯。”說起來,這廝還真是傷痕累累。
“以前恢復得不錯,這次就是一般的扭傷,暫時看來沒什麼大問題,不過也得注意。”
我一聽,懸了半天的心終於落回肚裡:“謝謝您,這次又麻煩您了。”
“說起來,你跟姓展的那對兄弟也認識?”
我點頭:“怎麼了?”
“我乾脆讓人把七樓VIP病房改稱葉南親友俱樂部算了。年紀輕輕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