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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大致是這樣的:葉南,一個連撒謊都會臉紅的人不要妄想向那些需要演技的高難度挑戰,給我老老實實閃遠點兒,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別在這兒添亂。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添亂看來是不行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這電話還沒斷。
推門而入,只見修月正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揉著額頭,神色漠然,冷汗直冒。還剩大半瓶的點滴順著孤零零垂在半空的針頭慢慢湧出,垂落,無聲無息地滲入地毯。
“這樣吧,明天一早我趕過去,到時候見了面再談。”修月見我進來了,準備結束通話。對方不知又說了些什麼,他嗯了幾聲後終於合上了手機。
我按下床頭的紅色按鈕呼叫護士站,撿起滑落的被子,很不溫柔地扔在他身上,說:“你明天準備去省裡見張行長?”
“嗯,這事只能我去。”說完,他把電話丟到一邊,手搭在額頭上,閉著眼睛微微地喘。
“這事只能你去?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就不相信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啊,還只有你才能解決!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接個破電話還把針也拔了,發燒把腦子燒傻了啊?”不知為什麼,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我心底突然有股無名之火噌噌往上躥,“你特想去是吧!你覺得自己比超人還超人比小強還小強是吧!行啊,只要你現在下樓繞著外面的草坪跑一圈,要是跑完了你他媽的還能站著跟我說話,那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絕不攔著你!”我越說越來氣,越說越激動,越說腔調越高,“修月我告訴你,我最煩你成天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那副死樣!你要是覺著活得特膩味,那你不如直接從海天大廈頂樓往下跳,那多利索!以後誰也甭替你操那些沒用的閒心了!”我說得義憤填膺,慷慨激昂,口乾舌燥,氣喘吁吁。
空氣裡隱隱瀰漫著火藥的殘息,修月掀開被子,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身子明顯晃了晃。我看他難受,就勢扶了他一把,誰知這廝卻拉著我的胳膊硬是讓我坐他身邊,而且極厚顏無恥地以頭暈為名靠在我身上。說起來,我還從沒見過他這樣毫無戒備地把自己最虛弱的一面展露人前,心裡竟然有點感動。相識多年,那種源自心底的信賴,無人能及。
“葉南,我可很多年沒聽你罵過人了,真懷念啊。我還以為你骨子裡那些火暴張揚的不安分因子早都被楚塵給滅了,當了這麼些年賢惠溫順的小媳婦兒真夠難為你的。”修月低聲笑言。
難得地,我沒反駁。
他把身子往下滑了滑,躺在我腿上,特滿足地閉上眼睛。黑亮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映襯著他蒼白細緻的面板,虛弱似浮雲般飄忽,卻美得動人心魄。很可惜,我卻最不欣賞這種完美優雅到一塌糊塗的男人。
暖洋洋的午後,靜悄悄的溫馨。
客廳裡響起腳步聲,媽媽跟張護士長進來了。
“剛才的氣氛很火暴嘛,怎麼一下子又變得這麼安靜。”媽媽看著躺在我腿上的修月,似是微微皺了下眉,不動聲色地說。
“您早來了啊。”我有點窘,張護士長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樂,特曖昧地看著我倆。
“怎麼把針給拔了?被子也不蓋好?簡直是把身體當兒戲!”媽媽板著面孔,很嚴肅。
我拍拍修月的臉,提醒他甭在那兒裝睡。這廝把那副從熟睡中猛然驚醒的迷茫樣兒演得惟妙惟肖,看得我直想笑。
在媽媽的指揮下,我擺正枕頭扶著他躺好,用被子把他渾身上下裹了個嚴嚴實實。張護士長換了副針頭重新紮進他的血管,一切恢復了正常秩序。
媽媽看看我,又看看修月,搖搖頭,無奈地說:“不許再胡鬧了,修月暫時還不能吃東西,你跟我去辦公室把午飯吃了。剛才鄭阿姨來電話說齊貝下午沒課,正在路上,一會兒就到。下午有她在,你就回公司吧。”
齊貝?鄭阿姨看來真的很想抱孫子,於是我說:“那正好,三點我還有事,來不及去您辦公室吃午飯了,辦完事我自己找地方解決就行了。”我看看錶,還行,時間剛好來得及。
修月挺安靜,估計又在那兒裝睡呢。
媽媽安排張護士長在這裡陪著,等齊貝來了再走。
我站在床邊,想了想,對修月說:“有齊貝在這兒陪著你,晚上程哥約我吃飯,我就不用取消了。明天的事你要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那我替你去,具體的等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再商量。我約了展夜和他的經紀人在帝景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見面談代言的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修月聽完,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