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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客廳黑漆漆的,開啟燈,修月還沒回來。走進洗手間,草草洗了把臉,持著洗臺上並列擺放的兩杯子,不鏽鋼架上整齊搭著的兩條毛巾,簡簡單單地,營造出了家的感覺,兩個人,才是家。
客廳裡傳來響動,我轉身迎出去,修月正在門邊換鞋。我走過去,自然而然地幫他把換下的鞋收進櫃子裡。
“東西收拾好了沒?”他揉揉後頸,俯身在我額頭上親了親。
“嗯。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夜宵?”看著他累得連話都不想說的樣子,我突然有點動搖,想留下來,哪怕什麼都做不了,只是陪著他。
“聊會兒,明天就走了。”他拉著我走進臥室,兩個人和衣躺在床上,享受離別前的最後一夜。
“修月,你說咱倆現在是不是有點苦命鴛鴦的意思?我是不是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拽著你的衣角兒來段生離死別?”我玩弄著他的手指,似不經意地說。
“你沒那演技,還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比較適合你。”他任由我拉著他的手把玩,眉心微蹙,疲憊難耐。
“睡覺吧,我也困了。”
“去香港就是走個過場,公司的事隨便對付對付就行了,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到時候你立馬可以辭職走人。”
“然後呢?”
“你不是一直想開個車場、弄個車友俱樂部嗎?是時候了。我估計到時只要你不待在海天,就算要去北極定居你爸媽也不會干涉。”他邊說邊解開襯衫的扣子,脫下來隨手丟到地上。我拉過被子幫他蓋好,“再然後呢?”
“讓我想想,再然後,估計你也閒不著,帶孩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嗯,接下來呢?”
“接下來啊,這可有點遠了,我得慢慢想。”
“修月,你甭敷衍我,我告訴你,接下來你就得給我乖乖滾回來承擔起相妻教子的責任!”
“這詞兒不錯。”他翻身壓在我身上,我很配合地開始脫衣服,這得歸功於連日來的高頻率,都快習慣成自然了,“修月,你說就咱倆這折騰法,孩子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嗯,估計已經開始進化了。”他笑得勾人,“你就只為了要孩子?”
“你說呢?”我推開他,鑽進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
“真無情。”他躺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半天沒說話。我納悶了,正想問,就聽他用一種我所不熟悉的語調低聲說:“葉子,一個人養孩子很累。”那種語調,透出濃濃的無奈。這種沮喪的修月我從未見過,這樣沮喪的修月,卻莫名讓我備感寬慰,“別這樣,要對我有信心,就像飆車,男人的專利,我一樣玩得很好。累點兒沒什麼,充實,時間過得快。”
他側身把我摟在懷裡,輕輕摩挲著我的背,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我的每一寸肌膚,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冰涼,我道:“修月,問你個問題。”
“嗯。”
“當然,你聽了大可以覺得我很自戀,不過必須回答。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愣了愣,笑出聲兒:“這個問題倒是不難回答,不過你聽了答案,肯定覺得我早戀。”
“沒事,別不好意思,快說說,我不笑話你。”
“嗯……我想想,你春遊迷路,困在小山洞裡那次,那年你十歲。”
“是嗎?我記不清了,從那會兒開始的?你多大?才十二吧?你這也太早熟了。”
“從中午一直到天黑,一大幫人都快把山掀翻了,我早先找到你。當時我站在洞口,看見裡面一對亮閃閃的大眼珠子特戒備地盯著我,我心裡還嘀咕了會兒,以為闖進狼窩了。”
聽到這兒,我笑了笑,其實那就是個狼窩。我背後,就趴著兩隻嗷嗷待哺的狼崽兒,如果他再晚去一會兒,等到母狼回窩,我的小命估計就徹底交代了。
“我進去接你,你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我以為你嚇傻了,低頭一看,褲腿兒刮破了,腳腕兒腫得跟饅頭差不多。我問你還有哪兒受傷了,你搖頭。我問你疼不疼,你還是搖頭。我當時就覺得完了,葉子這孩子八成是把腦子給摔壞了,得下點猛藥刺激刺激。”聽他說到這兒,我撲哧一笑,本來很灰色的記憶,硬是被他給講成了山洞歷險記。
“於是我靈光一閃,很用力地捏了捏你那隻受傷的腳腕。我記得特清楚,當時你腦門兒上的汗珠噌噌地就冒出來了,可你咬著牙不喊疼,只不過看我的眼神立馬從革命戰友變成了階級敵人。那一臉